她這口子看著雖長,劃的卻不深,血流了會兒自己就止住了,所以她還有心思苦中作樂。
宮留玉沒好氣的道:「你到真是心大的很,這麼長一條口子都不疼嗎?」
杜薇稍稍撐起身子,卻很快又無力地趴了下去,一邊嘆氣道:「疼能怎麼樣呢?總不好哭天抹淚的吧?既然不好哭,那就只能笑了。」
宮留玉從上而下斜睨了她一眼,在他的印象里,大凡女人都是水做的一般,動輒就要哭上一場,就是大雁南遷都要傷懷個半天,更別提流血受傷了。怎麼自家這個就這麼心大呢?
杜薇想了想,轉頭問道:「您覺著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宮留玉眸子閃了閃,似乎想說什麼,但快艇已經到了岸,李太醫被在岸上的侍衛從家裡急忙拉了過來,如今已在岸上候著了,他怕路上顛簸再讓她的傷口裂開,便在秦淮河包下一艘畫舫,把人打橫抱起來走了進去。
杜薇有些不自在,便一轉臉把臉別過去,他把她側著放到軟榻上,皺眉對著李太醫道:「你來瞧瞧這傷勢嚴不嚴重。」
李太醫還以為他鬧出這般大動靜是這姑娘受了多大的傷,於是仔細看了看,看那口子大約三寸寬,細細長長一條,血已經止住了,氣得差點捻須大罵,這麼點傷隨便哪個跌打大夫江湖郎中都能看了,還用得著把他隔那麼老遠的拽過來?
不過眼前這人是宮留玉,是九殿下,他就是一肚子牢騷也不敢發作,只能對著他欠身道:「回殿下的話,這位姑娘的傷勢並無大礙。」
宮留玉神色一松,點點頭道:「你快開方子吧。」
李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連苦笑道:「開方子倒是不必了,用藥膏外敷即可。」說著就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白瓷小瓶遞給宮留玉。
宮留玉斜著眼看了他一眼,李太醫連忙補充道:「這是上好的瘡傷膏,用個幾日連疤都不會留下。」
宮留玉這才揮手放人,手裡拿著白瓷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杜薇,晃了晃手裡的瓶子問道:「這藥…怎麼上?」
杜薇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往後挪了挪:「我自己來便成。」
宮留玉抬手按著她的肩膀:「胡亂挪動什麼,在背後呢,你自己怎麼來?」
杜薇臉上有些發燙,她傷的雖輕,卻是隱秘的地方。她猶豫了一下,問道:「就不能叫個丫鬟婆子來嗎?」
宮留玉皺眉道:「那些人粗手笨腳,哪裡做的了這種細緻活兒?」他神色有些赧然,手下卻卻很利落,一下子就拉住了她腰間的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