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留善絲毫不理徐凝兒紫脹的面色,對著宮留玉道:「讓九弟看笑話了,宴席還有一段時間,先隨著愚兄去後院坐坐吧。」
宮留玉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接過那管事手裡的傘,把杜薇納到自己傘下,對著宮留善點頭道:「客隨主便。」
這時候雨勢漸漸大了起來,斜斜地撲到人的臉上肩頭,宮留玉把傘往她那裡挪了挪,自己身上倒是濕了半邊。
宮留善見到如此情景,神色微微陰霾,徐凝兒卻是心中苦澀,兩相比較下來她這個正妃還不如別人的妾室,至少宮留玉看她時的滿目柔情絕對做不得假,可自家夫婿卻連眼神都欠奉,偶爾兩人目光相接,他也是滿目冷淡。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到後院,宮留善坐在主座命人上茶,然後漂浮的茶葉沫子,緩聲道:「說起來上次瓦剌派人來問責,為兄倒是為九弟擔心了好一會兒,不過到底是九弟受父皇看重,父皇寧可得罪瓦剌使節也不肯苛責九弟分毫。」
宮留玉微微一笑,打著官腔道:「父皇慈愛,我等做兒子的自然該更加為他分憂才是。」
宮留善將手中的茶盞轉了轉,目光忽又落到杜薇身上道:「聽說那日九弟遇險,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救下杜姑娘,真算是情深恩重了,就是不知道九弟怒殺帖木兒是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宮留玉見他目光又落在杜薇身上,面色沉了幾分,淡淡道:「這到底是我和她私下裡的事兒,皇兄就不必過問了吧。」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宮留善眉頭微微一皺,正欲開口,就見檐外有人來報:「殿下,徐三公子已經來了,您看您要不要親自出面?」
宮留善呼了口氣,向外面應了聲兒,然後轉頭看著宮留玉道:「九弟要不要和我同去?」
宮留玉在內宅待的正無聊,聞言一點頭就要起身,杜薇腳步一轉也打算跟他走,就聽方才一直沉默的徐凝兒突然開口道:「我如今見不得外客,在內宅悶得無聊得很,不如杜姑娘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兒?」
宮留玉眉頭一皺就想開口,徐凝兒忙掩口笑道:「九弟放心,我不會吃了她的。」
她既然搶先開了口,宮留玉倒是不便再說什麼了,轉頭看向杜薇,就見她點了點頭,他這才跟了宮留善出去。
杜薇立在一旁,垂眸不與徐凝兒對視,徐凝兒撥弄著鬢間赤金五彩蝴蝶壓發上的細細流蘇,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杜姑娘說起來還和我們徐家有過一段淵源呢,可別這麼拘謹著,我只想和姑娘說說話兒,可別鬧的像審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