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心裡一動,小心試探道:「其實奴婢一直有一事兒不明,」她蹙著眉,半真半假地道:「奴婢小時候常做夢,夢中人也是我,夢裡的我過的跟夢外的我是不一樣的生活,莊周夢蝶,奴婢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夢外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自嘲,倒也不全是為了套話的虛言,每次重活她都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不知是今生是前世做下的夢,還是前世是今生的臆想。
她見張清絕面帶沉吟之色,輕輕吸了口氣,緩緩道:「您是年紀輕輕就出了名的道門高手,不知您能不能幫奴婢解答一二,這到底是為何呢?」
張清絕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冷漠,緩緩搖頭道:「我學卜卦之時就向家父立過誓,平生有三不說,一不說帝王之事,帝王家事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兒,二是將死之人,有的人氣數將要盡了,這時候說了也是徒勞,三便是…」他抬眼看著杜薇,面沉如水:「三不說反常之命,反常即為妖,說了要遭天譴的。」頓了頓,他繼續道:「這三種是我是絕不會說的,便是算出來了也要三緘其口。」
這話跟前世一模一樣,杜薇早料到沒那麼順利問出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失望,便皺眉道:「既然如此,上師特地用計讓我來是為了什麼?」
張清絕沉默片刻,緩緩道:「我勸你…離九殿下遠些吧,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杜薇面色一變,冷笑道:「上師好大的威風啊,一轉眼就要插手殿下的家事裡來了,我和殿下如何,跟你有何關係?」
張清絕看她一眼,擺手道:「你的出身我雖不知道,但也能推演出一二,你幼時定然命途多舛,可以說家中至親之人都不在身邊,在身邊的大都不懷好意,我說的可對?」
杜薇臉色白了白,強忍著沒說話。
他不理會,轉身站到書案前慢慢地推演著:「具體的我不清楚,但你的出身不僅會帶累你自己,而且也會帶累跟你親近的人,一旦被人揭露便是要死人的大事兒。」
杜薇沉著臉喝道:「上師慎言!」
張清絕毫不理會,繼續道:「再加上你命格帶煞,以後的前途未卜,凡是跟你親近交好的人只怕都難逃禍事!」
杜薇喝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