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鍾維給她這番話說的心浮氣躁,皺眉問道:「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那你說怎麼辦?」
杜盈聞言忙擦了淚,跪著直起身低聲道:「爹爹,您不是要尋個自己人送給殿下嗎?可論親疏遠近,還有比女兒跟您更親近的人嗎?」
杜鍾維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盈仰起臉道:「爹爹,我也是咱家人,也願意為咱們家出一份力,您去外面買那些不知根底的奴才,或者選旁支的閨女,保不齊那些人什麼時候的變心了,再說了,那些人也不牢靠,沒準發跡了就將您撇在後頭。女兒是您親生的,以後不幫著您能幫著誰?」
杜鍾維面色似有動容,嘴唇動了動:「可是,盈兒…咱家這樣的品階可決計做不了殿下的正妻啊,你…」
杜二夫人聽得也是一驚,忙抱住杜盈道:「閨女,你可不能胡來啊,妾室那就是個物件兒,隨意就能打罰了,哪是人當的,不行不行。」她自家有妾室,當然知道妾室是個什麼身份,哪裡捨得讓自己閨女做妾。
杜盈心裡倒是有別的計較,她今日見了宮留玉對杜薇溫存體貼,住的用的又處處都撿金貴的來,他本人又是那般風流多情的人物,把個丫鬟寵的跟公侯小姐一般,她早就沉不住氣了,再說了,宮留玉如今風頭正好,以後怕是有更大的前程,她沒準還能跟著進宮做個貴妃娘娘什麼的,如今當個妾室偏房怕什麼?
她心裡這般想,面上還是分毫不顯,對著杜鍾道:「爹爹養育了女兒那麼多年,女兒也得為爹爹做些什麼,殿下若真是能幫得上咱們家,女兒別說是做妾室了,就是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也心甘情願。」
杜鍾維面上帶了感動,連忙把她扶起來道:「我的閨女,苦了你了。」他說著又遲疑道:「可在杜薇之前…也沒聽說殿下他有其他房裡人,自從收了那丫頭之後,他也專寵著那丫頭一個,如今就怕你…」
杜二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這個理兒,就是咱們這邊出了力,殿下也未必樂意,還是算了吧。」
杜盈面色漲紅,一下子站起來,挺了挺胸咬牙道:「爹娘說的這叫什麼話?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沒爹沒娘的野丫頭嗎?既然杜薇能做到,憑甚我就不行?我比她差到哪裡去了?」
杜二夫人不悅道:「你與她爭什麼長短,她說破了天也是個妾室,正頭奶奶一進門還是要讓道的。」
杜盈垂著頭沒說話,倒是杜鍾維站在原處沉默了會兒,緩緩點頭道:「明日咱們先搬到前幾天賃下的院子住下,我給殿下下帖子,在新宅子宴客,邀請他過府一敘。」他又轉頭看著杜盈道:「到時候…你好好準備著吧。」
杜盈心裡一喜,又遲疑道:「這法子好是好,只是殿下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