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留善神色冷了幾分;「老九不要的便說給我,偏我還得感恩戴德地受了,憑甚我要在他後面撿他的剩貨?」宮留玉不要的女人讓他娶了,就算那女子千好萬好他只怕也不願意。
不知道是不是乘著酒性,明知道杜薇跟他是敵非友,他還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吐露心思——一如前世。他自詡冷靜自持,唯獨見了她就易燥易怒,易喜易悲,習慣真叫人害怕,在回溯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仍是保留著,有些事兒一遇到她就不自覺地做了出來。
杜薇看他一眼,暗諷道:「說句不當說的,您心懷大志向,可有些事兒該認命還得認命,不然便是給自己招災惹禍,如今情勢眼看著已經定了,您…還在不甘些什麼?」
這話明著是說皇上要為他和陳月賜婚之事,暗裡卻是在說立儲之事。宮留善一下子就聽了出來,神色微微陰沉,嘴邊卻浮上絲譏誚;「這麼說,你是拿定了他最後會奔著寶座去了?」
杜薇看著他的神色覺出些不對來,可具體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不過立儲之事不可妄言,她一轉身道;「陳府那邊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你若是不滿,只管找皇上說便是。」
她抬步提了裙子抬步欲走,忽然被人從後攔腰抱住,杜薇大驚之下立刻拔下簪子直扎他喉嚨,可手伸到半路就被人捏住,宮留善在她頭頂低聲道:「你若是想讓人知道未來的安王妃和我通姦,便只管鬧出些動靜來。」
杜薇滿面陰沉,眼神也凌厲了起來,抬腳屈膝便直接踹了過去,宮留善低笑一聲;「你的功夫還是我當初指點的呢,如今想拿來對付我?」
杜薇不答,手腕一翻,手裡的簪子便刺破了他的手臂,宮留善低低地哼了一聲,卻不帶多少惱意,反而還帶了些愉悅的味道,把她抱得更緊。
他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老九算個什麼?他現在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這些東西我早晚會親手奪回來…」他低低地笑了笑:「包括你。」
說完就一下子放開了手,整了整衣冠,神態從容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杜薇留在原處,面色陰鷙地看著他的背影,過了會兒也跟著走了出去。
李琦見她這麼久才回來,不由得詫異道:「你去哪裡了?」一抬頭看見杜薇滿面陰沉,更添了幾分驚愕:「你這是怎麼了?」
這事兒不方便在這裡說,杜薇便只是搖了搖頭,幸好李琦不是纏人之輩,聞言便壓下心中的好奇,只等著開完宴再問。
好容易熬到宴席結束,杜薇一出來便緊皺了眉頭,回到李府更覺得不安,她仔細想著宮留善言行,倒好似對奪位之事胸有成竹一般,按說如今宮留玉為儲君這事兒已經定了八九成,為何宮留善還是這般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