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留玉後宮裡沒得妃妾,日常一下朝就膩到她宮裡,有好些大臣揣度著皇上的心意,想著自家的閨女,便上書請皇上選妃,被宮留玉一句話給打發了:「先帝屍骨未寒,你便命朕這時候廣納後宮,這不是置朕於不孝嗎?安的是什麼心思?」
又有人看宮留玉膝下無子,便上書皇后不賢,致使皇上無後,這次宮留玉連反駁都懶得反駁,直接命人把他給拖了出去,兩人成親不過兩三個月,這時候談有後,豈不是故意刁難人嗎?
宮留玉下朝之後把這事當笑料告訴她,杜薇懶洋洋地攪了攪粥碗:「他們心急也是有道理的,畢竟您的子嗣關係國運,他們能不著急嗎?」她說完又蹙眉道:「不光他們急,我也…」
宮留玉以手刮臉,取笑她道:「這就急了,你先下還是太小,以後必然能生一打孩子,怕什麼啊?」
杜薇近來常犯困犯懶,聽了他的取笑也只是懶洋洋的乜了一眼過去,宮留玉瞧得心癢,拿過她的碗筷道:「瞧你眼皮子都快耷拉到碗裡了,還是我餵你吧。」
杜薇本來有些尷尬,但見四面無人,便也順從靠在他身上,由得他來投喂,宮留玉乘了口湯給她,這時候有個宮女走了進來,手裡端了盤子蜜藕,她見著宮留玉先是一怔,繼而含著嬌羞,慌慌張張地跪下了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衝撞了皇上皇后!」
杜薇直起身來,見她一身素淨的打扮,面上也脂米分未施,只是…宮留玉轉頭看著杜薇,半含著笑道:「這丫鬟瞧著跟你倒有幾分相似。」
杜薇皺了皺眉,還未答話,就見那宮女怯怯地垂首道:「奴婢是伺候人的賤身,怎麼敢跟皇后娘娘相比,殿下折煞奴婢了。」說著又連連叩頭。
宮留玉淡淡道:「冷不丁一看,打扮上是有兩三分相似,不過一說話這氣魄是差得遠了。」
杜薇唔了聲:「六局裡心提拔上來的,說是伶俐得用,我瞧著也不怎麼樣。」雖然她放心宮留玉,但這種臥榻之側有別人惦記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那宮女心裡一緊,杜薇和宮留玉處著的時候相來不愛留人在外面,她瞅准機會進來的,若是不成,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她抱著拼一次的心思抬起頭,露出整張臉,咬著下唇看著宮留玉。
杜薇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家裡可有喪事啊?」
那宮女一怔,隨即搖頭道:「奴婢家裡…沒有。」
杜薇上下看著她的裝扮:「既然沒有喪事…你穿的這麼晦氣做什麼?」
宮留玉本來正在喝茶,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那宮女被翠琪喚了人來拖了下去,杜薇扶額道:「看來以後外面還得安排人手了,不然誰想進來就進來,這成何體統?」
宮留玉乘了碗湯給她,一邊討好附和道:「是是是,你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