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瀾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掌,較勁似地往死里咬。
牙齒深陷進肉里的瞬間,林一川嘶地倒口涼氣,英俊的臉疼得扭曲變了形。他加大了摁著她的力氣,磨著後牙槽擠出來一句話:「咬到你消氣為止!」
「啊呸!」穆瀾鬆了口,吐出一口帶血的沫子,「老子又不是狗!」
手掌邊緣被她咬破了皮,滲出了紅色的血珠。他恨恨地看著她。她不是說話來噁心他,就是對他下手賊狠。也不想想是誰幫她守住秘密。不是她,他會在羅漢壁吹兩天冷風感染上風寒?
「狼崽子!」林一川甩著手掌罵道。
「上次沒揍夠,皮又癢了?」穆瀾威脅地瞪著他,心想這一次不把你揍得鼻青臉腫,實在對不起自己。
揍他?就現在這樣還想揍他?可是他現在不想和她打架。
他又把她惹怒了。怎樣才能和好呢?
穆瀾覺得這姿勢真是令她窩火。林一川還沒有鬆手的意思,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心裡想著百十種折騰他的法子。
緊抿的唇呈淡淡的粉色。他突然想起在凝花樓里,穆瀾嘟起嘴賭他不敢親下去。一團火攸地在他嘴唇上燃燒,他甚至能感覺到熱血從嘴唇上奔流而過。那時侯,他怎麼就沒親下去呢?
「你鬧夠了沒?」穆瀾低吼起來。
林一川眨了眨眼改了主意,瞬間綻開了笑容,鬆了手。穆瀾才坐起身,林一川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熱情地擁抱:「小穆,上次是我說話不對,我道歉。咱們和好吧!」
和好?穆瀾瞬間愣了。
他緊緊抱著她,穆瀾的臉被擠壓在他胸口,悶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先鬆手!」
「你看,聽到我昏迷不醒,你就趕來了!小穆,你沒那麼討厭我是吧?」林一川當沒聽見似的,近乎委屈地說道:「我這不是聽你說要下刀子放我的血才慌了手腳。扎手指頭好疼的,我又不是故意騙你,萬一你叫出聲被外面聽見就前功棄棄了……」
林家大房的獨苗,並非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雁行武藝不如燕聲,對這些雜事甚是精通。林一川染了風寒,也找了郎中。那碗藥煎好送過來時,雁行習慣性的嘗了一口,感覺不對。林一川乾脆將計就計,想看看誰是幕後主謀。
「林一鳴沒那膽子。可是他折騰得太煩人了。我想了半天,就想請你來幫幫我。杜之仙的弟子會什麼都不奇怪,你說是吧?」
「你抱夠了沒?放手!好好說話!」穆瀾真是要鬱悶死了。
「我鬆了手,你又像在揚州那晚揍我一拳咋辦?」林一川的臉埋在她頸窩旁,無聲地笑。這樣的機會不多,他要放了手,什麼時侯才能再抱著她?
沒聽到動靜啊?雁行悄悄將門帘掀起一條縫。看到床上緊緊抱著穆瀾的林一川,自家公子臉上仿佛抱著個寶貝似的笑意讓雁行如被雷劈。他哆嗦著手放下了門帘,怎麼辦?
誰都沒有發現雁行的偷窺。
呼出的熱氣撲在她耳邊,穆瀾欲哭無淚。她怎麼沒發現林一川這麼賴皮不要臉呢?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揍你。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