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監丞和雲典薄相視而笑。
趴在春凳上裝死前,林一川問出了最後的問題:「你倆是錦衣衛暗探?」
范監丞和雲典薄同時搖頭:「我們是國子監的官員。」
只說明一件事,憎惡東廠的人其實很多很多。也許他二人因著錦衣衛指揮使的拜託,也許就是想幫自己。
屁股真的很疼很疼,但林一川很高興。他看到了對付東廠的希望,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繩衍廳的院門終於開了。
兩名小吏抬著林一川出來。他趴在春凳上閉著眼,髮髻散亂,臉白如紙,血漬浸透了半幅衣襟。和譚弈一比,林一川的傷勢簡直慘不忍睹。
謝勝和侯慶之嚇壞了:「怎麼打成這樣?」
「林一川!」穆瀾叫了一聲,伸手搖了搖他。林一川睫毛顫了顫,沒有半點反應。穆瀾的心往下沉了沉。總不至於得了東廠的威脅,真把人打死了吧?
「別停下,送醫館!」雲典薄擦了把額頭的汗,喝斥道。
兩名小吏抬著林一川朝醫館狂奔。
謝勝和侯慶之比穆瀾先回過神,拉扯了她一把:「我們也去!」
穆瀾跟著一路急走,見林一川的胳膊耷拉在一旁,毫無知覺地甩動著,腦子裡冒出和林一川的種種過往,眼睛跟著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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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一更來著。捂臉遁走。
第126章 他的心跟著來了
醫館的小吏將林一川接了進去,連雲典薄都擋在了外頭。更不用說穆瀾這些監生。交了人,雲典薄與尚未離開的紀典薄拱了拱手,就帶著人走了。
紀典薄是甲三班的老師,穆瀾和謝勝侯慶之只得上前見禮。
「林一川也是本官的學生。本官雖然罰了他,也要等個消息。」
是等林一川傷得有多重的消息吧?謝勝性情憨厚耿介,聽著噁心,行過禮後就走到角落去了。侯慶之膽小,垂著頭也不吭聲。
穆瀾心裡有氣,笑道:「紀典薄賞罰分明體貼細緻,令學生感動。不知譚弈情況如何?」
紀典薄目光閃了閃道:「他拿了藥回宿舍。養個三五日就無礙了。」
「哦,這麼說來,林一川這傷大概要養上月余還不知能否下地。就怕他耽擱了功課。紀典薄,像這種情況,考試會酌情處理嗎?」穆瀾想的別舊傷剛好,考不及格又挨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