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失聲驚呼。
穆瀾心一沉,捏緊了手裡的玉貔貅。
血染了梁信鷗一身,他放下侯慶之,見脖子上的傷猙獰外翻,血流如注,已然無救,頓時臉色難看之極。
穆瀾看著侯慶之躺在院內地上,知道回天乏術,難過起來。她下了樹,想著侯慶之舉鴨腿敬他母親。此時方明白,侯慶之已心存死志,去雲來居分明是想吃最後一餐飽飯。
她搖晃著有點沉重的腦袋,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四處找尋著應明。
應明連當初自己提醒他莫當槍手之事都告訴了侯慶之,兩人關係深厚。東廠少不得要找上應明。
也是她運氣好。應明就站在御書樓門口,已哭得不行。穆瀾擠開人群,扯了應明就走。
應明泣不成聲,還想掙扎著回去見侯慶之。穆瀾使勁掐了他一把,低聲道:「東廠會來找你!」
一句話將應明嚇醒了,踉蹌著被穆瀾拉走了。
時間緊迫,穆瀾把他拉出人群只問了一句話:「侯慶之在哪家錢莊存錢?」
「通海錢莊。」
這是京城四大錢莊之一。穆瀾還想再問,突然看到有東廠番子出來四下尋人,她匆匆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熬過就好。」
說罷扔下應明就走了。
應明暈暈沉沉,只知道傻呼呼地望著穆瀾的背影。
「淮安府監生應明?」
「啊。」
應明機械地回頭,看到兩名東廠番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跟我們走。莫要緊張害怕,問個話而己。」
兩名番子扯著應明走了。
穆瀾從樹後出來,輕嘆了口氣。
「小穆!我找你好久。」
穆瀾回過頭,看到林一川和謝勝連袂而來。
一月未見,林一川黑了不少。看到站在樹下的穆瀾,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大步走到她面前,鼻子吸了吸,皺眉道:「你喝了多少酒?」
「今天休沐……」穆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穆瀾不對勁。是因為侯慶之?林一川攬著她的肩道:「別難過了,侯應之把事情鬧這麼大,就不可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