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瀾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手指乾燥。她明明心酸想哭,卻已沒有淚。
房門外主僕倆還在說著沒營養的話。
「院子裡這兩棵銀杏樹什麼時侯結果?結的銀杏果有沒有揚州老宅銀杏院的果子大?」
「老爺很喜歡吃白果燉雞。我也很喜歡。」
燕聲耿直地提出了懷疑:「少爺,你從來不喜歡吃白果燉雞。」
林一川爆跳如雷:「少爺我現在喜歡吃了,不行嗎?」
……
「再見,林一川。」穆瀾退至窗前。像從前來給林一川「解毒」時,輕巧翻窗離開。
過了很久。林一川有氣無力地指著嗓子,示意燕聲去倒杯茶水來潤潤喉嚨。
燕聲很難得的聰明了一回,嚴肅地說道:「少爺。從穆公子沐浴的時間上看。我認為她身體虛弱,極可能已經昏倒在澡桶里,然後溺水……」
林一川嗖地撞開了房門,消失不見。
燕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為難地嘆了口氣道:「比對姑娘還上心,可怎麼得了哦。」
房間裡沒有人。浴房裡也沒有。林一川望著打開的後窗,心裡空蕩蕩的。
「離我遠點,算幫我大忙了。多謝。」
他將穆瀾留下的紙條揉成了一團。
還沒顧得上喝一口茶水潤喉的燕聲被自家少爺拎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閒聊。
「如果有個人,是條漏網之魚。一旦被人發現,她就是朝廷通輯的要犯。我想幫她,她卻讓我離她遠點。她這是想對我好吧?」
「嗯。還算有良心。不願意連累少爺。」
「但是我不怕被她連累呀。我想幫她,怎麼辦?」
「那少爺也可能成為被朝廷通輯的要犯。林家也會因此獲罪。我也會獲罪……少爺還是離她遠一點好。」
「燕聲,沒想到你這麼貪生怕死不講義氣!我真是看錯你了!」
「可是少爺。漏網之魚讓它遊走不就好了嗎?盯著你的人這麼多。你又盯著那條魚。遲早會有人發現她是條漏網之魚。」
林一川愕然。他滿心不是滋味地看著憨厚的燕聲,良久才咬著牙道:「究竟是想對我好,還是怕我連累她?」
燕聲毫不遲疑地回道:「如果您說的是穆公子。小的覺得多半是嫌你會連累她。穆公子多精明的人啊,還用得著你幫她?少爺忘了當初她怎麼捉弄人的,小的可沒忘。」
成功的被林一川敲了個爆粟。
「讓你給本公子倒茶水,你還佇在這兒做什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