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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川回到了國子監。穆瀾還在「病」中。
端午過後,生病的人很多。譚弈也「病」了。回到義父身邊,聽說許玉堂一點事都沒有,譚弈難得的沒控制住脾氣:「定有人害我!」
明明全身發疙瘩的狀況應該發生在許玉堂身上,如今受罪的人卻成了他。譚弈氣得要命。
「公子放心,這種毒並不厲害。不會耽誤六堂招考。」太醫院廖院正撫須微笑道。
送走廖院正,譚弈的憤怒化為了委屈。
譚誠坐在床邊拍了拍他的手道:「技不如人,生氣也無用。可有懷疑的人?」
譚弈第一時間想起了穆瀾:「孩兒懷疑是她。她師從杜之仙,與許玉堂交好。端午孩兒唯一和她有過接觸。雖然是她救了我。」
「這個穆瀾……是皇上看重的人。暫不要動她。」譚誠說罷走了。
等到譚弈病好回國子監,離六堂招考只有三天。而穆瀾的「病」卻一直未好。
林一川想到穆瀾的留言,沒有去找她。他認為穆瀾現在定獨自呆在某處地方,平復著心情。他想,還是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比較好。
丁鈴並不這樣想。他傷還沒好,又被上司催著半夜翻了國子監的牆,在謝勝的呼嚕聲中將林一川叫醒,進了玄鶴院後面的小樹林。
「不是讓你盯著穆瀾。她人呢?」
「哦,還真拿我當保鏢使啊?我一個人就一雙眼睛,我總不能把她栓在腰帶上吧?她不回國子監我怎麼盯?」
沒有穆瀾的消息,無涯著急了吧?著急有用嗎?你下的聖旨砍了穆瀾全家的人頭。穆瀾還會和你好嗎?我知道我就是不說,看著你乾瞪眼。林一川臉上不服氣,心頭卻陣陣暗爽。
「總之,你給我馬上找到她。」丁鈴才說完,就看到林一川臉色不好。他心想這位是菩薩是財神爺,得哄著,趕緊緩和了語氣道,「她請假太久也不好吧?她畢竟是杜之仙的關門弟子,病得太久,東廠會起疑。等到東廠查她,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林一川知道穆瀾的性別,還知道她是前太醫院院正家的姑娘,第一時間警惕起來。
丁鈴嘆了口氣道:「繩愆廳里也不都是投靠咱們的人。東廠如果發現她在裝病,她免不了進繩愆廳。還會連累方太醫。這是皇上好不容易才安插進國子監的人。能帶來多大的方便與好處?你還是勸她早點回國子監吧。如果真不想回國子監了,也得早拿主意才是。」
小綠豆眼閃了閃。重點是這句話。林一川聽不明白,穆瀾一聽就明白。
丁鈴其實也不明白。但他以為自己明白。或許皇上對穆瀾的關注引起了東廠的關注。皇帝並不希望穆瀾再回國子監,成為和東廠角力的目標吧。
林一川倒是鬆了口氣。他也不希望穆瀾再回國子監,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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