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以弱退強的戰役卻是一場合謀害死薛家軍主帥的陰謀。
懸掛在揚州總督府衙門外的血書道出張仕釗出賣情報,引韃子圍攻淨州的事實。和謝夫人狀紙相合。
此時,已無人懷疑張仕釗陷害薛大將軍一案的真假。張仕釗夫婦被殺,說不準便是哪個將士的後代動手報仇。人已經死了,這案子也破了。餘下的不外是多羅列張仕釗的罪名,告慰淨州死去將士罷了。文武百官無人有異議。
「薛家軍駐守邊關三十年。韃子畏其神勇,不敢擅自入關。自薛大將軍戰死。韃子日漸張狂,邊關哪一年沒有戰事?好一個為了博軍功陷害主帥的張仕釗!好一個以弱勝強保住淨州城的武節將軍!」無涯氣得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案几上。
張仕釗是誰薦往揚州?官員們的目光望向了兵部尚書。
「臣識人不明,被張仕釗蒙蔽。臣慚愧!」兵部尚書跪伏於地,聲淚俱下。
內閣首輔胡牧山出列進諫:「兵部尚書薦人不當,理應革職查辦。」
揚州總督是肥缺。兵部尚書是否是張仕釗的同黨待查,是否收受賄賂待查。革職查辦理所當然。
無涯厭惡地看了眼抖如糠篩的兵部尚書:「叉下去!」
望著涕淚交加高呼皇上開恩的兵部尚書被禁軍拖出殿堂。許德昭的眼皮跳了跳,攥緊了手掌,心像被割了一刀。他的心思迅速轉到了另一個問題上,該薦誰接替兵部尚書一職,填了這個已方陣營的空缺。
「禮親王暫代兵部尚書。」無涯開口說道。
禮親王是今上皇叔,兼著五城兵馬指揮使一職。百官的目光下意識地在殿中尋找著,不覺一驚。少有上朝的禮親王今天居然在殿中。
皇帝親政以來,這是頭一回在殿上直接任命官員。譚誠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朝己方官員望來的數道目光輕輕搖了搖頭。皇帝想要兵權,是從自己親舅舅手中搶。許德昭的人沒有開口,他著什麼急呢?
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掌了五城兵馬司,捏著京師安全的指揮使能同時兼任兵部尚書的。許德昭看了眼內閣首輔胡牧山一眼。由他開口駁了皇帝意思最適合不過。
然而胡牧山卻沒有注意到許德昭的暗示。他正和百官一起驚詫地望著意外上了朝的禮親王。
鬚髮花白,精神依舊矍鑠的禮親王已出列跪下:「臣領旨。」
此時胡牲山的視線才轉了過來,瞬間明白了許德昭的意思,頓時懊惱不己。
許德昭不由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