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逃走啊。」穆瀾將熱氣騰騰的包子放進了嘴裡,滿嘴肉香。她滿足地嚼著,「不到砍刀落頸那時,我仍盼著能活下去的。您怎麼就不信我師傅會來刑場救我呢?好歹我叫了她十年母親。」
「你這枚棋是用來傷皇上的心,離間他與太后的母子情份。她既然一箭斷了你的逃生路,怎會來救你呢?」譚誠憐惜地看著她道,「你還想拖著咱家,讓她在總目睽睽下殺死太后?她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真是個傻孩子。」
他說完起身離開。
廂房裡不止陳鐵鷹一個人,另外的金鷹與銅鷹同時出現。
隨著譚誠的離開,封閉已久的門窗大開。明亮的光線從四面八方湧進來。讓穆瀾看清楚東廠如何嚴陣以待。
譚弈走了進來。
他站在三名飛鷹大檔頭身邊,朝籠中的穆瀾拱了拱手:「說起來你我也算同窗一場。今天我要陪義父,先來辭行。」
「不客氣。我和你素來無交情。」
譚弈望著穆瀾有些感嘆:「你換了男裝,我就覺得女裝的那個不是你。我很佩服你。可惜我沒能見著你用槍的英姿。似乎也沒機會和你切磋一番。」
穆瀾挑釁道:「離午時砍頭尚早。要不,在這兒給你個機會?你哪來的自信不會被我一槍挑死?」
譚弈哈哈大笑著擺手:「留著槍挑我的力氣看有沒有機會逃命吧。相信今天來救你的人不少。只是不曉得他們能否打得過把守刑場的五百士兵和神機營的一百火器。再見。」
「不送。」
調了五百士兵,一百持火器的神機營。還真看得起她啊。穆瀾心裡苦笑。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就坐在明瓦的光柱下,慢悠悠地品著。
穆胭脂是斷不可能來救她的。所以譚誠去了太后身邊。
無涯再沒忘情,也不可能發明旨饒她性命。他是皇帝。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
林一川,他想來也不行的。他手中沒有兵。帶著那個傻燕聲或是林家的十來位忠心家丁劫刑場?他沒那麼蠢。
核桃,丁鈴今天不綁著她也會關著她。
雁行……想到他的身份,穆瀾冷笑。她只盼著林一川聽懂了她的話,防著點那位從小一起學藝,不懷好意跟在他身邊的師兄。
思來想去,穆瀾嘆了口氣。有可能來劫刑場的人那有譚弈說的那麼多?
所以,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