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光師很年輕,冷不丁調戲,臉和脖子立即通紅,結結巴巴:「沒,沒有。」
說完就跑掉了。
鍾靈想笑。
霍易逢在車廂里看的清清楚楚。他扭過頭,面如寒冰,周圍溫度都跟著低了些。
拍攝過程很順利,大概晚上九點結束,一行人回酒店,各自吃了飯。
鍾靈做好了明天要拍攝的筆記內容,收起電腦,下樓消消食。
劇組入住的是家五星酒店,環境清幽。已經天黑,看不見星星,只有遠遠模糊的路燈,晚風清爽,吹在臉上很舒服。鍾靈溜達幾圈,走到萬年青花叢時,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鍾靈立即蹲下身,朝里看。葉子的間隙里,臥著一隻小土狗,黃毛亂糟糟的,睜著兩隻大眼睛,渾身發抖。
「小狗。」鍾靈喜歡小動物,想要伸手摸一摸它,小狗很警惕的往後縮,看來是受過欺負。
鍾靈找樓下工作人員要了個大箱子,放在角落,鋪上軟和的小被子,把小狗抱進去。又買了幾根火腿腸,剝開皮。
小土狗溫和的吃著香腸。
鍾靈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小土狗像是認同鍾靈一樣,溫順的在她手掌心裡蹭了蹭。
外婆家裡也養著一隻這樣的小狗。
鍾靈心裡酸酸,想著一會兒要和外婆通電話。
霍易逢從車上下來,一眼就從團團葉子裡看見她。
他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童,長腿一邁,朝她走過去。
鍾靈低了會兒頭,覺得膝蓋發酸。她不經意回頭,看見了霍易逢。
臥槽,快走。
她立即低下頭,沿著牆根疾步往回走。
「站住。」霍易逢喊她。
鍾靈當然不會給自己惹麻煩,她幾乎小跑起來,擠到酒店門口,眼看著就要進門,後脖頸一緊。
霍易逢人高腿長,拎起鍾靈不費吹灰之力。他把她堵在角落。
鍾靈立即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纏著您,我醒悟了,對不起,再次道歉。」
纏著?醒悟?
霍易逢掐她的下巴:「抬頭。」
鍾靈誒呦一聲,不情不願的抬起頭。
月色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撇了撇嘴角,隱隱約約一個小酒窩,可愛又漂亮。
霍易逢覺得生氣,隱隱怒火,直衝太陽穴,頭一抽一抽的疼。
鍾靈的指尖扣著身後的牆縫,唯唯諾諾的,像個被抓住的叛徒。
後來她一想,我為什麼要害怕?我什麼都沒做錯。
鍾靈挺直腰板:「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您了?我一沒偷二沒搶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就是分個手嗎,用那么小氣嗎。」
「哦,不對。」鍾靈補充:「根本不算分手,因為我連個名分也沒有。」
霍易逢覺得自己很掉價。他冷漠的睥睨她:「你覺得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