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憋著嘴:“那家的大女兒……那倒是個好姑娘,雖然天天在外面亂跑,但是品性還是好的,其他事情倒也沒有辦法。可是她的父親和母親,那就有點……”
馬呂斯從老太太的嘴裡得知,那戶人家叫容德雷特,他家的大女兒常年在外,弄來收入養活這一家子,她家父親母親喜歡占便宜不說,還經常搞點坑蒙拐騙,監獄都不知道進了幾次了,剩下家裡的一個妹妹和一個小弟,要不是大姐姐照顧著,現在早就上街流浪去了。
馬呂斯聽到這樣的苦難家庭,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那他們現在又在吵些什麼?”
老婦人回答:“愛波妮……哦,就是容德雷特家大姑娘,這幾天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直沒回家,她父親花錢大手大腳的,這不是又沒錢了,現在連吃的都買不起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們家愛波妮說了算,那姑娘性子非常剛強,她父親制不住她,就只能拿別人出氣了。”
馬呂斯聽了這話,倒是對這素未謀面的容德雷特大姑娘有了一絲好感,能反抗父權的人著實不多,就連他自己,反抗也不是很堅決,現在聽到一個女孩能在家裡做主,自然有點欽佩。
他想了想,從衣兜里掏出自己剩下的一點錢,交給老太太:“夫人,麻煩您把這些錢給他們家吧,既然還有孩子在,不吃飯也是不行的。”
老太太雖然嘟囔著沒必要對容德雷特家人那麼好,但顯然對馬呂斯這種學生哥兒似的仁慈非常喜歡,也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件事過去也就過去了,馬呂斯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因為最近有件事情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就是他的“玉秀兒”忽然和她的老父親“白先生”搬走了。
那是馬呂斯在公園散步時認識的姑娘,他們之間並未說過一句話,可是馬呂斯顯然已經情根深種了。
他們遺留下的手帕,上面繡著“U·F”的字樣,馬呂斯一廂情願地將它理解為姑娘的名字,他的玉秀兒!
玉秀兒的一切在馬呂斯心目中都是完美無缺的,她宛如美神,尤其是一口潔白的牙齒和金栗色的長髮,微微抬起眼皮時羞赧又大膽的神色,簡直每天都在馬呂斯的腦海里徘徊。
他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ABC的朋友們每個人都看出來了,古費拉克為他的狂熱與神情恍惚憂心忡忡,而格朗泰爾卻第一個察覺到馬呂斯是陷入了愛情的狂潮。
安灼拉對此不以為然,馬呂斯忍不住向他們抒發心中愛意的時候,安灼拉固然為朋友感到高興,但卻毫無同感。
格朗泰爾大口喝著酒,拍著安灼拉的肩膀:“也許得等你在某一天也遇到了這樣的愛情,才能體會這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