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拉:“……為什麼要從窗戶走?”
愛波妮站在窗口,回頭朝他狡黠地笑了一下:“您不想讓別人知道,您在和巴黎出名的女盜匪頭子來往吧?”
出乎她的意料,安灼拉一笑:“為什麼不?”他坦坦蕩蕩地反問,“您也是法蘭西的公民,難道不是嗎?”
愛波妮第一次看到安灼拉笑,他笑起來和平常嚴肅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令人一瞬間從面對天神的嚴肅變成了身處陽光中的麥田,輕鬆愉悅。
她的嘴角也不自覺帶上了微笑:“多謝,我就知道,您果然是不一樣的。”
說完這句話,她乾脆利落,身子一彎,已經翻出了窗戶去,像是一隻輕捷的燕子,翩然飛舞,最後留下一句餘音裊裊的話:“公民先生,希望下次見到您的時候,我們都不要太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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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不希望見到彼此狼狽樣子的人,果然會在最狼狽的場景里相見。
他們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都是再狼狽不過。安灼拉金色的頭髮滿是灰塵,臉上也出現了傷痕與鮮血,而愛波妮攀爬在街壘間,尋找著她的弟弟小伽弗洛什,她穿著一身方便行動的男人衣服,但已經破破爛爛,露在外面的皮膚顯得蒼白又傷痕累累。
“啊,公民先生。”愛波妮首先發現了安灼拉,他的巷戰看起來已經進行到了尾聲,警察和自衛軍逐漸占據了上風,他們開始圍堵這些熱血的年輕人。
但安灼拉仍然沒有屈服,他像是一尊堅固的雕像,一點都沒有潰敗的跡象,仍然頑強地站在那裡,仿佛永遠不會被擊潰。
看到愛波妮過來,他略微瞪大了眼睛:“……您怎麼在這裡?”儘管肉眼可見,這一場geming即將失敗,但他的語氣仍然十分嚴肅:“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我的弟弟在這裡,難道我不該來嗎?”愛波妮反問道,“伽弗洛什在哪裡?”
雖說找弟弟的確也是一個原因,但安灼拉即將消逝的生命也是一個原因,如果再不能和第十處聯繫上,離開了這個世界的靈魂碎片沒有被及時捕捉,又不知道會飄向何方。
所以,愛波妮決定最後一試,在來到這裡的同時,她就同時開啟了不斷向遙遠的另一方聯繫的嘗試。
安灼拉當然不會知道,他聽到伽弗洛什的名字,蒼白的臉陡然有了一絲神采,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那個小傢伙……您放心,他已經逃出去了。”
和原著中略有不同,這個小伽弗洛什被安排了保留geming火種的、更高級的任務,不會在這一場巷戰中犧牲掉他年輕的生命。
總算是救了一個人啊……愛波妮生出了一些滿足感,她笑了:“謝謝你們……那麼,我現在就是來救您的了。”
“不,不需要,”安灼拉搖了搖頭,他挺直了後背,雙眼閃著灼熱的光芒,“能為法蘭西祖國犧牲,我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他對著愛波妮展開了雙臂,湛藍的雙眼直視向她的身後:“殺了我吧。”他平靜地說。
愛波妮回過頭去,發現警察和士兵已經圍了過來,一個士兵用槍托粗魯地將她戳到一邊:“走開,小子!”愛波妮穿著男孩的衣服,戴著帽子,他們將她當成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