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姐是三房主子的心頭肉,在這處宅院裡她一個人就有四個院子,依著院子的朝向和景致,四季各住一個院子,奢侈得讓鄧家堂姐妹們眼紅。
現在是秋時,為了讓小姐住得舒心,院子裡種滿了秋時開放的各色花草,裴夢一出門便被撲了滿臉花香。
裴夢好懸沒打上個噴嚏,將護衛給招來,鄧家是平州大族,三老爺也算有出息,置辦的宅院不小,養了不少家丁護衛。
裴夢武藝不精,幸好她是跳舞的,柔軟無骨,翻個牆綽綽有餘,她小心避開巡邏頻繁的護衛,又躲避開高牆上的陷阱,最後還弄暈了幾隻狼狗,終於離開了鄧府。
迎著頭頂滿月的光輝,裴夢險些淚流成河——真不容易啊。
時間不多,裴夢不敢耽擱,抒發了一會兒她首次在穿越司穿越的感想,便馬不停蹄往打探到的地址跑。
她並不知道,在她望月興嘆的時候,也有人在看她。
那是一男一女,像是坐在空中,身影卻又倒映在月上,宛如神仙。
男子俊美風流,秋日裡還執意把玉骨扇假做風雅,女子有傾城美貌,只是著一身道袍,氣質出塵。
「看看?」男子眨了下眼。
女子輕蹙眉頭,瞧著似乎無動於衷。
不過男子還算了解她的本性,知道她也是促狹愛看熱鬧的主,再接再厲道:「不然咱們打個賭,看看那是會情郎的小姐還是偷人的丫鬟,亦或者是樑上千金?」
還樑上千金,女子白了他一眼。
「走吧。」
男子揮了揮扇子,身影倏然消失不見。
……
丁生是個落魄書生,讀了好些年書還沒能考中當官,倒是先將家底敗光了,他無親無眷,只好熄了讀書的心思,轉而尋活計謀生。
只是丁生這些年只讀書去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能做的活計實在是少,偶然之下經人介紹去幫一位說書先生講解一篇典故,自此接觸到了這個行業,隨即便踏了上去。
奈何丁生本就是個腦子不算靈光的,雖說沒將書讀死,卻也差不到哪兒去了,說書生意勉強餬口。
今晨一早醒來,丁生剛坐起,一本書從他胸前掉了下來。
丁生奇怪地翻開看了一眼。
……
茶樓里,午後客人懶洋洋的,掌柜吩咐小二:「該讓說書先生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