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將她收入門下已十二,早已定了心性,誰都不信只信自己。直到出過幾次任務,師父又悉心照料,這幾年與他們的關係才好了許多。
可對待外人,她永遠都是利益為先。
若說師父是那百靈面和心善,白妗便是貓頭鷹,看著嬌憨本性兇殘。
白妗自然不知道楊恣怎麼腹誹自己。
「好了,說正事,」楊恣收起心思,正色道,「半個月前,東宮剿匪一事你想必有所耳聞。」
「對啊,怎麼了。」
「正是那一次,青衣教有人擅自行動,害得全軍覆沒,其中就有一位頗有名望的前輩。論起來,應當是我們師叔。昨日我接到消息,他很有可能沒死,而是落到太子手裡被關了起來。經過這幾日觀察,我猜他極有可能在——東府。」
他臉色慢慢地沉肅:
「教主有命,讓我們合力救出那位師叔。」
作者有話要說:師兄像一個發布任務的npc。
不,自信點把像去掉,他就是。
第9章 柔情
一碗濃香四溢的鴿子湯,一枚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白妗大老遠就捏著嗓子:「太子殿下~」
姜與倦提筆的腕一抖,墨洇透了宣紙。
他抬目看去。少女亭亭立在門前,巧笑倩兮,如清水芙蓉。衣著不再顏色鮮亮,而是那件他賞賜的衣裙。米白上襦,青色下裙,碧綠的絲絛在腰間成結,盈盈一束。
賞心悅目。
白妗眼尖,一下看見桌案上,擺著一把潑墨摺扇。
半個時辰前,杜茵曾來過,送來一把自己繪製的摺扇。她是盛京有名的才女,這精美的工藝品在她的筆墨加持下更為矜貴。
她熟練地為太子研墨,容色嫣然:
「聽說殿下處罰了一個宮女?」聲音溫柔若出谷黃鶯,「罪名是……私入儲君書房?」
杜茵有「小明珠」之稱,一舉一動堪稱女子典範。
「雖說殿下不曾丟失什麼,還是要以儆效尤,只罰去灑掃,會不會太輕了些。」
姜與倦專注寫字,提腕仍然沉穩:「孤不覺有何不妥。」
「殿下決策,妾並不願置喙什麼,」她話鋒一轉,「可畢竟宮中規矩森嚴,若是不加以嚴懲,時日一長,人人爭相效仿,恐怕風氣不正。」
她說話極緩,並不會使人覺得有斥責或者埋怨的意味,仿佛就事論事一般,讓人挑不出絲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