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才又打開,朝她伸出手來。
「進來。」
大概他們的腦子都卡殼了,有門不走,非要爬窗。
白妗是還沉浸在太子關窗的舉動中沒反應過來。很奇妙。他堂堂太子,剛剛居然有種莫名的,閨閣少女的羞澀感。
呸,幹嘛要把自己代入登徒子。
伸手過去,姜與倦將她的手一拉,順勢把她抱進了屋,修長有力的手指掌在腰間,像烙鐵一樣燙熱。
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姜與倦就放開了。
帶她轉過一個屏風,白妗剛想說點什麼,忽地就被推倒在了矮榻之上,裙擺翻起了邊,如同雪浪。
這麼快?還沒準備好!他要是來強,該用軟骨散還是夜陀羅?
她胡思亂想。
可人根本沒挨她的身,自己整整衣袍,走出了屏風。
白妗:「……」
第一次為自己的無.恥臉紅了。
這扇屏風正好挨著放印鑑的柜子,看姜與倦似乎沒怎麼注意這邊,而是徑直往案幾走去,
白妗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找到暗格,把私印放回了盒子,恢復成原樣,便準備找姜與倦調……調情去。
聽見斬離的聲音,她又立馬頓住腳步,重新干回偷聽的老本行。
透過朦朦朧朧的屏風,一個人被斬離推到姜與倦的腳邊。
那人被雙手反綁,脊背卻挺得剛直,寧死不折的。白妗不可置信地半張了口,隨著姜與倦一個舉動,她更是驚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他居然拔出了一把劍!
主要是毓明太子這個人氣質溫潤,與刀劍這樣的血腥之物真不像能沾邊的。
「錚」的一聲,寒光凜冽,可見其刃鋒利,連劍柄都裝飾得華麗霸氣,流蘇血紅,劍柄刻著狂亂的問君二字——
這是問君劍,斬殺何人都無需請示,哪怕是龍子鳳孫,勛貴侯爵。
一旁斬離微驚,陛下御賜的問君劍,一向掛在角落,彰顯天威,從不示人。
竟然連審問也不必,就要殺了此人?
「殿下三思!此人或許是受人指使,殿下不如審問以後再作決定吧!」
他不禁單膝跪下,倘若東宮傳出濫用私刑、肆意殺伐之事,毓明太子從前建立的名聲豈不毀於一旦。
白妗也差點出聲,
因為另外那個跪著的人,赫然便是她的師兄楊恣!
姜與倦要殺了楊恣?!
楊恣一直鐵青著臉,卻不發一語。
因著斬離的勸說,姜與倦也稍微緩和了些許。所謂緩和,不過是本來就平靜的臉變得更加平靜,莫名讓人膽寒。
「好。那孤就聽聽,誰給你的膽子,敢對著大昭儲君放箭。」
他甚至坐了下來,修長的手端起一盞茶,若不是另一隻手握著問君劍,更像是在與人閒話家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