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哎,三見什麼來著。
不管了,反正就是愛的要死要活,死去活來。
對。他們愛得死去活來。
卻因為世俗禮教的重重枷鎖,一道又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他們忍痛離別,一步三回頭。他們再度聚首,他們誤會重重,他們破鏡重圓,他們——天人永隔!
他們一人還魂、再度聚首…
腹稿洋洋灑灑,就等說書人他驚堂木一拍,火遍大江南北!
啊,那她就發財了啊!
斬離並不知道,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這個姑娘在腦子裡完成了怎樣的曠世奇作。
杜相思忽然握緊了他的手,一臉狂喜。
就連臉頰上散落的幾粒雀斑,好像都在跳舞。
「多謝你!」她真誠地說。
是他,讓她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
斬離往外抽,抽不動。
他沉默著不動了。
不對弱女子出手,是他們武人的原則之一。
可是這人突然冒出來,說要幫他上藥。
傷在偏後背一點,方才他借著月光看了看,發現極不方便,正準備把衣裳穿好。
卻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一個猛撲,差點失手把人掐死。
她在他手裡不停哆嗦:大大人別殺我、嗚嗚嗚我不是刺客啊啊啊我只是不小心在這裡睡著了…
聲音軟綿綿,人也是軟綿綿的一團。
斬離才看清手底下是個人。
女人。
一小隻,眼睛大大的,正驚恐地盯著他。
大概是照看暖房花草的奴婢。
……
斬離回過神,手還被握著。
女子的手,是這樣的嗎?
很小,還很細。
可惜他心裡不論想什麼,面上都是沒有表情的:「鬆手。」
對著這張冷冷的臉蛋,杜相思有點害怕,依言鬆開了手,又忍不住扁了扁嘴:
「大人您,也太冷漠了。」
她有點遺憾。
「不過,小老百姓就好這口,冷麵郎君嬌軟妾嘛,帶球跑,多得勁兒。想要靠這一手吃飯,也得適應廣大群眾需求嘛不是。」
她自顧自地咕噥了半天。
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