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往姜與倦懷裡一歪,皺著眉小聲嚶嚀:
「妾的心口好疼,夫君幫妾揉揉。」
「…」
姜與倦最後看了那人一眼,抱緊少女,上樓進房。
明知她是裝,還是問:「哪裡疼。」
白妗眸子水潤潤地看著他,他強忍著怒氣,按上她的肩胛,聲線溫柔地問:
「告訴我他碰了哪裡?」
「沒有啊,沒有碰到。我怎麼會讓他碰呢?」白妗摟住他,嗅他頸邊。梅香遮掩,卻有一絲熟悉的臭氣。
與那老嫗身上同樣的氣味。
「怎麼回事?」
姜與倦知她所指何事,便定下情緒,沉聲道:「那小二說的亂葬崗確實存在。方才我便是去了那處。有幾具新屍…」
面目全非,連衣物都給人扒扯了去。禿鷲在空中盤旋,時而衝下來啄食腐肉,惡臭不可聞,令人作嘔。
慶幸沒有將她帶去。卻又愧疚她遇人戲褻時,自己不在身邊。
想到那骯髒的眼神…姜與倦眼底有血色一閃而過。
卻溫言對她道:
「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讓你身陷險境。
……
姜與倦在水房沐浴。
他褪去上衣,露出赤.裸結實的上身。
卻從衣物之中,取出一張團成團的紙。
這是前日在山洞裡,他給白妗除衣烘乾時發現的。
材料是牛皮紙,被水浸泡以後,筆墨糊成一團,完全看不出繪的何物。
紅色硃砂做出的記號卻未完全消失,星星點點在紙上分布。
他確信,這是一張地形圖。
妗妗為什麼藏著這個東西,又為什麼要裝作失憶,說謊騙他。他不敢深思。
只要能維持表面的平靜,不聞不問也無妨。示弱又算什麼?
何況她的表現已證明,他成功了不是麼。
不敢想像,假如她真的趁機逃走…
她身份成謎,而天地之大,他沒有辦法找到她。所以,必須留住她。
要耐心地,一點一點編織一張大網…
直到完全占有她。
水汽騰升如白霧,俊美的青年沉入木桶之中,黑髮散在水面。面容仍然溫順,眼底卻是揮散不去的貪慾,充斥著吞噬一般的黑暗。
房門被悄然推開。
看到來人,那股陰沉立刻褪得乾乾淨淨,姜與倦愕然:「妗妗?」
少女關好了門,握著白帕,沖他盈盈一笑:
「殿下,妾為您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