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六腑,或可製成藥引,或可釀造藥酒。」
「骨頭可以磨成珠串。一百零八顆骨珠,用藥水浸泡,每一顆鐫刻一字般若心經。」
傳聞即墨城有貌美胡姬橫死,脊骨被人製成佛珠,時人奉若無價之寶……
白妗有些想冷笑,佛?殺人如麻的惡鬼修羅,也敢篤信佛陀!
玉空見試了試藥水的溫度,忽然一陣水聲淋漓,水花四濺,帶著濃郁香氣的藥液灑入眼中。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白妗摸到手腕才發覺月牙刃被卸去,然而沒有時間給她考慮了,好在體力幾乎完全恢復,趁這個人來不及反應,撲上去便是一招擒拿!
男子避著她的手掌,腳步錯亂連連後退,後腰撞上桌角,長袖拂過,頓時玉器倒碎,珠玉四濺!
白妗驚訝地發現——
這個人沒有半點武功!
輕而易舉便點了他的穴,踢他膝蓋,將人惡狠狠地壓進椅中。
長長的白色的衣袍委頓在地,密密的淡黃色鋪陳,仿佛雲中生出一片雛菊。
「何必如此?你我本是一類人。」玉空見輕聲問。
誰跟你一類人?白妗冷笑一聲,反問:
「姜與倦呢?」
「與我一起的男子,你們把他怎麼了?」
玉空見與她對視,不給半點反應,沉默無言。
白妗攥著他的手腕,空氣中響起骨頭碎裂的咔咔聲,她幾乎將他的腕骨捏碎。
男子兩彎長眉微蹙。忽然眯眼:
「也許…就在附近呢?」
他的目光掠過粉色的紗簾,露齒一笑。
白妗大怒,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軟白的臉龐迅速地紅腫了起來,雙瞳因疼意而泛起水霧,竟有一絲楚楚可憐,他的眉幾乎皺成了一團,神色卻平靜得不像話。
「如此憤怒…」
「怎麼,害怕就是瓮中那個人?」
白妗咬牙,掐上他的脖子,用力。
玉空見的聲線慢慢地冷了下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明妃大人。」琉璃般清澈的瞳孔中倒影著她的面孔,飽滿的唇里,輕輕地抿出這幾個字。
就像…終於確定了她的身份。
白妗手下力道不減,忽然喃喃:
「你們…不是巫族。」
房門突然被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