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想要什麼,只要本公子有的,統統都給美人。」
「妾心儀西楚傳來的烏金墨硯已久,聽聞公子府上便有一塊。不知公子肯不肯割愛呢?」
「小事!」杜丞色迷心竅,只求一親美人芳澤。
「有人來了,公子還是請先迴避。」他不動,白妗用筆點了點他,「畢竟妾是公子獻給太子殿下之禮,不是麼?」
如此尤物,杜丞悔得腸兒青,收用了作個外室豈不美哉?
卻也只能戀戀不捨地看她一眼,腳步虛浮地走了。
用銀兩換了些糕點碎屑,灑在水面之上,這些魚便爭相上來搶奪,紅金翻湧,她看得舒心愜意。
若是早早便苦心經營,擁有這樣一座池塘,她又何必在一條魚上花功夫呢?
少女垂著目,神色不明。
杜茵步履匆匆地路過蓮亭,極度憤怒。
姓白的女人給她上眼藥也就算了,畢竟她背後有太子撐腰,可如今一個小小的畫師,也敢欺到了自己頭上?
她忽然站定。
看著那正坐在石欄邊,往水裡丟著魚餌的背影,那種巨大的羞辱感兜頭而來,終是叫她忍無可忍。
杜茵走了上去。
……
斬離將杜茵救了上來,她渾身濕淋淋的,已然昏迷過去。
「發生何事?」姜與倦剛剛包紮了手,便有人來報御史中丞之女在蓮亭落水,一到現場,果然有他那個白昭媛的身影。
不由得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跪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石榴聽到這句話,反應極快,立刻指向一旁的白妗:
「是她!她推了我們小姐!」
「殿下,求殿下為我們小姐作主啊!」
來了,話本里的精彩橋段。
這個時候,是該嚶嚶啜泣辯解,還是倔強含淚不語?
白妗都不。
她直挺挺地站著,斬釘截鐵地說:
「是!就是我推的!」
石榴愣了。
不止是她愣了,先後到達現場的魏武侯與槐序公主都愣了。
姜與倦一個眼刀剮來,瞪她:
「胡言亂語!」
不是,兇手都自個兒承認了啊?
石榴傻眼。
白妗把手攤開,裡面有杜茵的貼身香囊:
「就是我推的,人證物證俱在,我不狡辯。」
姜與倦氣得要吐血。
眾目睽睽,要他怎麼給她開脫?
沒想到有人先一步替她開脫了,竟是魏潛:
「方才我在路上撞見杜小姐的侍女,到了此處,卻只見今昔姑娘一人,確無旁人。敢問姑娘如何在不在場的情況下得知真相,一口咬定你家小姐落水,乃今昔姑娘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