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盛京有一位杜小姐妍麗絕倫,不是奴婢眼前的杜小姐,又能是誰呢?」
槐序公主變了臉,好哇,當著她堂堂公主的面,這絕色的名頭也敢有別的女子來占?
正要發作,卻有人搶先道:
「那你可知我是誰?」羅芷指了指自己。
婢女看她一眼,謙和一笑:「羅小姐,令堂上次托人從雲洲帶去的香茗,夫人正想來信問問,令堂可還喜歡?」
羅芷想了想:「母親說味道不錯。」
杜茵面上露出溫婉的笑容。
手卻攥緊,這個魏家千金,不簡單!
「公主,太子殿下怎麼沒來?」婢女走後,羅芷忽道。
槐序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自顧自吃著芙蓉酥,看也不看她一眼。
「據說是昭媛過世,殿下傷心過度。」說話的是刑部尚書之女,顧知春。
那便是不來了?親妹妹的生辰宴,就因一個妾而缺席,還真是當成了眼珠子疼著呢。
呵,再寶貝又怎樣,如今也是死鬼一個了。
「唉,難怪戲文里都說紅顏命薄,」她陰陽怪氣道,「平日裡瞧著柔柔弱弱的,偏偏要到處勾搭,難怪禁不起折騰。」
「羅小姐,死者為大。」顧知春微微蹙眉,捂唇咳嗽了兩聲。
羅芷看她一眼,「我說的是戲文里的啊,怎麼,顧小姐以為是在影射何人?」
顧知春抿唇,唇色微微發白。
羅芷冷哼,一個藥罐子,也想給人出頭?她擔憂地掃了一眼:
「哎呀,顧小姐千萬保重身體,莫要…步了後塵啊。」
「你!」顧知春怒上心頭,掃了一眼她身邊的杜茵,卻只能按下不動。
一時間氣氛僵住,歌舞也遲遲不上。
摔了一個杯子,槐序陰著小臉,發起脾氣來:「本公主的生辰宴,是給你們吵吵鬧鬧的地方嗎?要是想故意挑事兒,那便滾回自己家去!」
這時牙玉呈上一幅畫來。
看見畫中依舊這艷光四射的自己,她的心情才好了點兒。
畫師福身告退,羅芷將她打量以後,卻吐出兩個字:
「慢著。」
「今日公主大喜,你這一身,」她搖頭,「嘖嘖,恐怕不合規矩啊。」
白妗看了看自己的黛色長袍,不語。
羅芷怎麼瞧這畫師都不順眼,「公主,她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穿著如此顏色是對您的大不敬呀!」
白妗不耐看她:「你待如何?」
她那雙眸子,看得羅芷有點心涼,不由得僵住。
「公主都未開口,你一個小小畫師竟敢搶在前頭,」杜茵淡淡道,「如此僭越。」
羅芷立刻接口:「來人,將她這身衣服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