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近她的耳邊,與她耳鬢廝磨:
「妗妗,三日後,來東府那株梅花樹下。你拿著這個,門房不會攔你。屆時,我會告知你我的所有心意,若你聽完一切…仍然選擇離開,」
他啞了聲音,「孤不會留你。」
……
演武場上,玄衣與白衣各持一劍,臨風傲立,互相作禮。鼓聲起,劍出如電。本以為是尋常比試,然而劍光相擊,出招卻是一個比一個不留情面,雙雙容顏冷峻。
連一向遲鈍的斬離也注意到氛圍的異樣。
他時刻注意場上,倒是不擔心殿下會落在下風,只恐刀劍無眼。這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大昭的至尊至貴。
終於風停,劍尖,也停在彼此胸膛一寸。
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對話。
「你要納她?」
「有何不可。」
「她心性高傲,恐怕不願作妾。」
「不能入我東宮,」他低低一笑,「便能做你魏家的妾了麼?」
魏潛深深擰眉:
「殿下,何至於此。」
是啊…何至於此。
可那不是別人。是她,是不能讓步的。
他的沉默,讓他明了。於是電光火石間,二人同時收劍,挽過銀亮的劍花,相視一笑。
仿佛方才的針鋒相對,只是錯覺。
「殿下之威不減當年。」
「你也不曾落下。」
……
斜陽照晚,宮門下過了鑰。文久與同僚拜別,正從東華門的側門離開。
「大人,我們小姐有請。」路邊忽然出現一個圓臉的小丫鬟,伸手相邀。而不遠處果然停著一輛裝飾不菲的馬車。
「杜家?」馬車前的玉牌,刻著一個莊重的杜字。自己與杜家從無交情啊,文久心中微微疑惑。
走上前去,就見一隻素白的手,拉開了帘子,露出一張嬌艷的美人面。
「杜小姐。」文久一驚,恭敬作揖。
杜茵看了眼這纖瘦的小太醫,含笑道:
「文大人。」
「不知杜小姐特意相邀,有何要事?」
杜茵笑了笑,「文大人,若妾記得不錯,你是神醫妙手文珍的後人吧。」
「杜小姐如何得知…」文久一愣,難道她特意調查過自己?
杜茵搖了搖頭道理「你爺爺文珍,從先帝時便是太醫院的院首。卻因為奉覺寺一行鋃鐺入獄,蒙受不白之冤。實在是可悲可嘆!」說著露出同情的神色。
「你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