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已經進入不惑之年,也許是內力深厚,兩人的容貌和二十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更加沉穩了。
「咔嚓!」江封憫正在這欣賞美人呢,突然聽到這麼一聲不祥的聲音,她蹦起來,「你怎麼又把茶壺捏碎啦?」她抓起掌院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
茶水從碎裂的茶壺裡流了出來,蜿蜒地流過桌子,流到地上。
一室茶香。
「當初?當初我要是知道景含幽敢廢了辰絮的武功,當初我就殺了她,免得禍害!」掌院咬牙切齒地說。
江封憫就覺得腦子裡一抽一抽地疼。最近掌院這火氣真是……可憐了這些瓶瓶罐罐,最近不知道被捏碎了多少。
「好好好,咱們不提當初的事。你也是的,都多大歲數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她拿著帕子幫掌院擦手上的茶水。
掌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揚,「你是說我老了?」
江封憫現在已經不是腦袋疼了,她感覺全身都疼。「哪有啊?我比你還老呢,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第一次相見的模樣。」必要的情話一定要說,這是保命的。
掌院的手依舊不松,「第一次相見時我才四歲。」顯然掌院大人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心動了啊!」江封憫認真地說。
捏著自己下巴的手終於鬆開了。江封憫在感慨又活過來的同時上前一步抱住了掌院,「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掌院的手揚起,江封憫的心抖啊抖,不會又要挨打吧?
掌院的手落下,落在江封憫的手上,輕輕的。「那都是屁話!我花了十年心血培養的接班人,景含幽一杯毒酒就廢了!我不操心,我不殺了那死丫頭就是給歷國面子了!」掌院一說起這件事怒氣值直接爆表。
「可是含幽也是你花了十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啊。」
老實說,景含幽廢了辰絮的武功,這個消息一傳到書院,整個書院就炸鍋了。只是大家都私下議論,沒人敢在掌院面前提起來,書院的夫子們也怕掌院直接下山。
那天,飛花小築里安安靜靜,連只鳥都不敢從上空路過。夫子們的武功修為都不錯,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掌院的內力有巨大波動,明顯是急怒攻心,卻在強行控制。
那天岳盈汐扯著花漪紅的手,「我們的書院不會沒了吧?」她是一路跟著掌院的,真怕掌院一出手,整個書院化為廢墟,她不要啊,她不想睡露天地。
「我肯收景含幽還不是為了辰絮?」掌院一句話暴露了自己的私心。她認定的接班人,那必須好好疼著。她收景含幽是想景含幽將來輔佐辰絮,沒想到直接把自己的接班人廢了。
兩人正在掰扯這件事,岳盈汐進來,一見流了一地的茶水和攤在桌子上四分五裂的茶壺,岳盈汐乾笑了兩聲,「那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她說著就想走。
「靜蘇給你寫信做什麼?」掌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