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異口同聲。
兩人的指尖相觸,一冷一熱,劉泠抬眸,差點錯過沈宴眼底一閃而逝的狼狽和尷尬。
她手指顫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一起放在被褥上。而她本人傾身,跟沈宴咬耳朵,「沈大人,你這麼不適應,是因為我是第一個照顧你的人嗎?」
他頓一頓。
兩人沉默地對視良久,劉泠平直的唇角上揚,輕聲,「我猜對了?」
她正襟危坐,「於你是第一次,於我也是第一次。我們的緣分如此上天註定,沈大人,你違逆不得。」
沈宴望天,嘴角輕抽,「你是不是什麼都要扯到情情愛愛的事情上去?」他停頓一下,「郡主,你腦子裡只有這些嗎?」
劉泠想了想,「不是。但是只有這些是最美好的,是我最願意去想的。」
她這樣說的時候,面上誠懇,其實心裡有些煩躁難忍。這些,在沈宴這樣的人看來,一定很可笑吧?
「這樣嗎?」沈宴的手放在了她肩上,思索片刻,「那郡主該多去找些此類型戲文話本看一看。」
劉泠倏地看向他,眸子濕潤又瑩亮。在她臉上乏善可陳的表情中,只有眼睛泄露了她的情緒。沈宴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奇怪,視線移開,看向窗外,「怎麼了?」
「沒什麼,」劉泠嘆息,「就是覺得,我眼光怎麼這麼好,看上沈大人這樣的人物?如果我早遇到你,也許……」她的聲音低下去,自己也不太願意說。
也許什麼?
沈宴心裡替劉泠說完了她未說下去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和陸銘山定親了。
沈宴和長樂郡主此前不熟,但和陸銘山……算是挺熟的。
這樣一想,沈宴頓失和劉泠繼續說話的興趣。
索性沈宴傷勢本就不重,養了兩天,二人便商量上路。
一路上,劉泠再三跟沈宴確認,「那些黑衣刺客,是針對你的?你怎麼會惹上這些人?」
沈宴為自己受傷的手臂纏上繃帶,「是與錦衣衛針鋒相對的人派來的。平時拿我無法,好不容易有落單的機會,自然想置我於死地。」
二人說話時,正坐在樹蔭下歇腳。想讓劉泠給自己遞些水。但劉泠動也不動,他奇怪回頭,對上劉泠冒著米分紅泡泡的、飽含情意的眼神。
「你吃春=藥了?」沈宴冷靜問。
「沈大人,」劉泠手搭在他肌肉緊實的手臂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