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瞥她一眼,就不再繼續此話題。去端了碗藥粥來,腳踢來一張椅坐在床邊,把劉泠老鷹捉小雞一樣拎起來,不由分說地餵她粥喝。
「……」沈美人如此行事,好聽點叫不拘一格,難聽點就是虐待。劉泠好歹是郡主,身邊人向來對她恭敬再恭敬,輕風細雨般待她。結果到了沈宴這裡,沈宴對她這麼揉搓來揉搓去,劉泠居然也忍了下來,沒有壞脾氣爆發——倒不是說她有多喜歡受虐,而是通常情況下,沈宴都能陪同她。比如她被他虐待中,沈宴心情也一定不怎麼美妙。
如此良夜佳辰,有美人陪伴,沈大人怎麼可以心情欠佳?
劉泠絞盡腦汁想找些話題來聊一聊,他餵完她粥,轉身找帕子給她擦嘴角,劉泠就拽著他袖子,努力做出一副委屈求憐愛的模樣來,「沈大人,我美麼?」
她出門前,特意打扮一番,目的就是為了驚艷沈宴啊。
她不作死的時候,沈宴大部分時候雖然難說話,但還是沒配合的。現在依然如此。為響應劉泠的話,沈宴客氣的目光在劉泠臉上停頓了一下,他由衷感嘆,「挺好看的。」
劉泠揚眉,「哦」一聲,可憐兮兮的模樣收回去了,擺著一張冰山臉看他,「血流成河的,鼻孔塞兩團紙,看起來很『好看』對吧?」
沈宴終於笑了,揉一揉她被折磨得煞白的一張小臉,溫柔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的問題?」劉泠一本正經道,「我因為身體原因流鼻血,算是生病。本應受關愛,你為什麼要嘲笑我?」
「……」沈宴神情淡下去了,「那要看你是為什麼流鼻血了。」
劉泠想厚著臉皮裝糊塗,但她在沈宴的壓力下,又覺得自己沒什麼不應該的。她刻意雲淡風輕道,「沈大人,你莫要小題大做,這屬於正常現象。我從來沒看到男人光著身子,第一次看難免受到衝擊。你不穿衣服來開門,不就是為了讓我欣賞你的好身材嗎?」
好強大的邏輯。
——你為什麼要流鼻血?
——誰讓你不穿衣服?
沈宴用奇異驚嘆的目光盯著劉泠,緩緩點了點頭,「嗯,誰讓我在自己屋子裡洗個澡,居然要脫衣服呢。」他語氣這麼嚴肅地說著反話。
劉泠低頭忍笑,輕輕地伸手,扯著他袖口,搖了兩下,算是無聲地示弱,求沈大人憐惜,不要跟她計較了。沈宴垂眼,看到她拉著自己袖口的蔥玉般根根長白的手指,並不開口。就是劉泠試探他的反應,靠過來依偎向他,他沒推開,也沒回應。
劉泠摟住他腰,到底是笑了,「下次我洗澡的時候,你看回來不就好了。你是我的男人,讓我看看怎麼啦?我流鼻血,本是對你好身材的最高褒獎,你該高興才對。」
沈宴再次折服於她的強盜思維。她這樣子,他是不是還應該謝謝她懂得欣賞?
沈宴起身,「好了你休息吧,我有事要出門。今晚……你再回去不方便,就在這裡睡吧。」
沈宴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