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泠沒拒絕,問他,「還是去爬山?」
這問得就有點諷刺了。
陸銘山當作沒聽懂,保持微笑,「我先帶你去見個人,之後再爬山。」
「看來我的日程很緊啊。」劉泠不置可否,但又說,「沈大人要我跟你走之前,和他說一聲。」
「……阿泠,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別人的話了?」陸銘山心中不是滋味。
劉泠總說她之前和他在一起,表現的是最完美的她,是偽裝出來的。但就算是她偽裝出來的自己,也不是突然改變自己的性格,她依然那麼孤僻排外,不歡迎任何人對她的指點。
她現在卻為沈宴改變了這個習慣?
「我也會聽人話,我會很多事,但你沒給我這個機會,」劉泠情緒平靜,「但是沒關係,我找到更好的了。」
陸銘山不再說話。
如同沈宴不喜歡看到他,他也同樣不想看到沈宴。劉泠偏偏要去錦衣衛那裡跟沈宴報備,陸銘山知道沈宴的想法:那位怕他傷害劉泠。
可沈宴到底不知道,劉泠的致命處,從來就不是肉眼可見的傷痛。
懶得跟沈宴扯皮,陸銘山直接表示,他只是約劉泠商談事情,除了他一人,身邊侍衛可以全留給錦衣衛,供錦衣衛驅使一天;而劉泠,除了她自己,可以把侍女帶上,沈大人要是還不放心的話,讓幾個錦衣衛跟著也無妨。
陸銘山和沈宴同一天受的重傷,他應該沒精力對付劉泠。有侍女跟隨,沈宴已大致放心,沒有公報私仇地把錦衣衛派出去。
「天黑了,我去接你。」沈宴對劉泠說。
劉泠點頭。
「那麼,沈大人,我和阿泠,就先告退了。」陸銘山向前一步,拉開了劉泠和沈宴的距離。
他帶劉泠和侍女上了馬車,其餘幾人還好,靈璧對上陸銘山幽深的目光時,心虛地躲開:她害岳翎失了孩子,
劉泠擋了陸銘山探向靈璧的目光,「你帶我去哪裡?見誰?」
「到了你就知道了。」陸銘山道,停頓一下,又感嘆般說下去,「幾年前,有位老人因為多話,被一個大家族趕了出來。我適逢其會救了他,阿泠,說起來,這個人,你也應該認識的。」
劉泠心中一跳,隱約猜到是誰。一陣疲憊惘然掠上來,讓她一句話也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