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用靜水無波般的眸子看著劉泠,有些不知道他該報以什麼樣的表情。
不怪劉泠從未將沈宴和沈昱聯想到一處,實在是這二人給人的感覺差的太遠。昔年作為徐時錦的未婚夫時,沈昱便是有名的浪蕩放縱。他雖為錦衣衛指揮使,但錦衣衛所共有三個指揮使,兩個掛名,一個主事。沈昱恰恰是掛名的那一個。
沈宴卻和他的堂兄走的不是一個路線。沈大人雖只是十四千戶之一,卻實打實一步步從底層升上來,手中握有實權。真遇到要事,沈昱可能調動不了一個人,沈宴卻可以。
劉泠自動忽視沈宴的撇清關係,「那沈大人你認識徐時錦,該是你堂兄的緣故吧?」她道,「可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講?這算起來,我和你也有段緣法啊。你若是早說,有這門關係在,我們可以早點攀親啊。」
要不要臉啊!
這麼遠的關係,劉泠也能順口攀出來!
沈宴一本正經地點頭附和,「我隱約記得,是徐姑娘拋棄的沈昱吧?你若是她好友,恰好手裡有權勢,會完全旁觀?這不符合你一貫愛找事的毛病啊。」
劉泠是什麼樣的人?
沈宴對她的評價是:作,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任何更麻煩的後果,她本質里都歡迎。
沈宴虛眼看她,誇她,「這門親,確實攀得不錯。」
劉泠「呃」一聲,無話可說了。徐時錦順利解除婚約,確實有她的手筆在其中。她轉手指一個方向,淡定轉移話題,「看,我們的岩洞快到了。」
沈宴看她如此欲蓋彌彰,伸手在她發間壓了一壓,沒多說什麼。
但如果劉泠與沈宴早見過面,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下見的?
回到暫時歇腳處後,劉泠追在沈宴身後,迫切要知道答案。她夢想沈宴對她早有感情,在她沒留意時,兩人就有牽扯。
畢竟她長得美。
沈宴在圍木柴,劉泠蹲在他旁邊,「跟我說一說。」
「……」沈宴眼皮不抬,起身就走了。
沈宴拿來清水,示意她褪衣、幫她料理傷口,劉泠幽幽道,「你不光不說你什麼時候見的我,還要脫我衣服……」見沈大人有起身的架勢,她一下子丟下矜持,撲過去抱住沈大人的腿,「脫、脫、脫!沈大人想看,我就脫!但是脫之前,能不能給我講故事?」
沈宴手扶額,被劉泠弄得又氣又想笑。他轉身去處理自己的傷口,懶得理她。
結果一回頭,又被劉泠執著的眼神堵住去路,「跟我說一說。」
「……」沈宴感覺神經那根弦繃得一聲斷了——他快被她折磨瘋了!
枉費沈宴自覺面冷心黑,遇上不怕他的、沒臉沒皮的劉泠,他還真一時懵了。
一晚上時間,沈宴幹什麼,都能感覺到劉泠追在自己身後念叨。等到她不說了,他腦海里也不斷迴蕩著「什麼時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