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死,他又是對她念念不忘,又是怕她壞他大計,左思右想,實在煩惱。
「三公子,不好了!」一侍衛進來通報,神情焦急,「錦衣衛將我們的住處圍了起來,已經有好幾個侍衛被他們帶走了。」
「什麼?!」陸銘山氣急攻心,猛地站起來,頭暈眼花,雙手顫抖,「沈宴他憑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沈大人說我們有與朝廷罪犯夥同、刺殺錦衣衛的嫌疑,要對我們進行調查。」侍衛心裡也發憷,錦衣衛那種地方,能不進去就不進去。沈大人說也不說就把人帶走,也就是錦衣衛特有的風格。
「好,好,好!好一個沈宴!」陸銘山氣得發笑,「原來錦衣衛辦案這樣隨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更衣,我這就去看看,沈大人要如何審我們陸家!」
本來因為臉上有傷,事情又未曾辦妥,陸銘山打算一直做個隱形人,等挑個差不多的時機,就跟錦衣衛分道揚鑣,回鄴京再想辦法。誰知道沈宴來這麼一出,讓他猝不及防。
陸銘山換了衣,青著一張臉出了門,果見到這邊的房舍,都被錦衣衛看了起來。看錦衣衛人員似有增多,陸銘山心裡一突:沈宴該不會從當地的錦衣衛所中調人了吧?就為了對付他?沈大人大毛筆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銘山耐著性子跟人說半天,那圓臉小哥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陸公子稍等,我這就帶你去見沈大人。」
「我並沒有審陸家,」進了屋子,旁人退散,沈宴正坐在桌前整理卷冊,面對陸銘山的到來,他平靜至極,好像早料到他會來,「我審的只是陸公子你們一行人。押送雲奕進京一路,本就意外連連,陸公子你們出現得太巧合,我自然要查一查。」
陸銘山被沈宴氣得一怔,「沈大人,你明明知道事情真相。我和你也早有約定,兩相平安。而你現在所為,是要公報私仇,出爾反爾了?」
「陸銘山,我告訴你,」傾爾,沈宴抬了眼,沒情緒地笑了笑,「我就是公報私仇,出爾反爾了。」
他雙手在桌上一壓,人突地站起,氣勢一拔,寶劍鋒利之氣盡出,讓陸銘山往後退了退。沈宴每往前走前一步,氣勢似更外放了一分,「你能如何?」
——陸銘山,我告訴你,我就是公報私仇,出爾反爾了,你能如何?
潛台詞是,諒你也不能如何。
陸銘山面上的笑已經寸裂,完全保持不住了,他冷著眼,將沈宴盯著,「沈大人,沈宴,你們錦衣衛就算手眼通天,那也不是你一家之事。你不過是個千戶,你上面還有很多人。你要知道,跟陸家為敵,不是好方法。」
沈宴嗤笑一聲,似有些不屑。
陸銘山點頭,「不錯,你是有個做錦衣衛指揮使的堂兄,你們沈家也是大家,但陸家,不是你們這些後起之秀可以撼動的。」
「沈大人,衝冠一怒為紅顏,看起來很爽,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希望沈大人冷靜下來……若是對我不滿,此前協議,我們可以重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