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給沈宴找麻煩,劉泠一直坐在馬車中,都沒有下車。畢竟陸家還在磨蹭,不肯解除婚約。這種情況下,她不方便見沈宴。她想得很好,等她確認沈宴沒事後,她就處理那門婚事。
劉泠有時候也嘆息:據楊曄的情報,沈宴當年那門親事,解除得特然容易。人還沒回京,親都退完了。
陸銘山怎麼不向人家長寧郡主學一學呢?
沈宴從北鎮撫司門口出來,就看到了巷尾的馬車。馬車太熟悉,他一眼就認出是劉泠的人。劉泠聽了楊曄的匯報,從車上下來,看到得便是已經站在馬車前的沈大人。
沈宴穿著官府,一絲不苟,嚴肅的模樣,更甚一路同行時。他看起來是有事出門,過來只問她一句,「什麼事?」
「我的信……」
「我會回的。」沈宴真是了解她,她話還沒說完,沈宴就替她說了下去。
「我……」
沈宴道,「我還有事,改日再談。」
他說完,就從她旁邊走了過去,步履飛快,向拐角處等著的錦衣衛走去。
「……」劉泠更不高興了。
尤其是當晚,當她收到沈宴的回信,她撕了沈宴的心都有了——想她辛辛苦苦、翻閱書籍、挑燈夜讀,給沈大人寫了多少感情充沛的信啊。
結果沈大人就高冷地回她兩字——「已閱。」
滾!
已閱個屁!
她再不想理沈宴了!
第50章 沈大人徒手開窗
沈宴從獄中出來,有錦衣衛跟他說,「指揮使大人來了,已經等很久了。」
在錦衣衛三個指揮使中,會等沈宴的,只有一位。
沈宴點了頭,直接去尋人。
北鎮撫司景致單調,唯一能有點意趣的,是與后街相通的院中有汪大湖,出府便與鄴京的主水道接通。湖水碧綠清冽,偶有涼風拂過,勉強能吹散一些鎮府司中的血腥味。
沈宴過去時,便看到一錦衣公子臨湖而立。綠羅寬袖長衣,靴子不染纖塵,寬袍款款沾著水汽,腰間絲絛玉佩魚符相撞,發出清越之音。他側臉文雅,玉一樣乾淨的手中拿著魚籽,往湖中撒著。
這般優雅閒適作態,哪裡有錦衣衛殺人不眨眼的狠厲作風。說他是走馬鬥雞的富家公子,倒更妥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