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沈宴在哪裡。」
「呵,」沈昱笑,口氣玩味至極,「我不知道。」
「沈公子,當年之事……」
「郡主,何必這麼難堪呢?」沈昱打個哈欠,懶洋洋的,將她上下看一眼,揮了揮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問我什麼我都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我都忘了,郡主不必耿耿於懷。你若真忘不掉,就跪下給我磕個頭……」
他話沒有說完,身子突然一僵,眸子驟縮。因他看到,劉泠彎膝,給他跪了下去。
劉泠跪君跪天,她連父親都不跪……
而現在,劉泠卻直挺挺地跪在沈昱面前。
這個神情漠然的姑娘說道,「我沒有對當年事耿耿於懷,我做的是我想做的。你若放不下,還需要我做什麼,一概告訴我。我只求你告訴我沈宴在哪裡。」
沈昱那副公子哥吊兒郎當的氣場收斂,他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劉泠,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其實他本來也就不熟悉她。
若非徐時錦,沈昱一輩子不會跟劉泠這種傲慢到極點的人打交道。
不,也許還會打交道。
沈昱低聲笑,似乎劉泠和沈宴關係不淺。
長樂郡主啊,她為了徐時錦開罪他,把他從雲頂打入塵埃;她又為了沈宴跪他,不過想知道一個消息。
劉泠啊……她到底是怎樣一個有趣的人呢?
沈昱抬頭看天,輕輕笑了一聲,這種笑容,一點不屬於他。他緩聲,「我是真不清楚沈宴的蹤跡……他似乎在計劃什麼,不像是頭腦發熱。其實我跟他不熟,我們行事風格不一樣,我恐怕還不如你了解他。」
沈昱應該沒說謊。
劉泠定定看了他半天,點點頭,起身離開,「多謝。」
一天過去,沒有人找到沈宴,劉泠也不行。她心中急切,不知道他會在哪裡,就只能在他府外等他。
如果他回來的話,她可以第一時間見到他。
一整天,劉泠為沈宴的事奔波。她不清楚內情,甚至不敢進宮求陛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
可是她找不到他,該怎麼辦呢?
奔波得越久,劉泠知道得越多。
陳世忠明顯倒向陸家那一邊了。
沈宴在北鎮撫司步履艱難。
他是被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下屬背叛。
他別的事務也進展不順利。
韓墨被停職後,反咬一口。
樁樁件件,也許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