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陛下的聯姻政策,殿下不能從中作梗啊,」徐時錦溫柔看著他,「我們頂多能為將來,提前做些準備。」
「還是小錦懂孤的心,」劉望微微笑,讚許地摸著姑娘的長髮,眯眼,「我們需要一場戰爭……一場能重新制定規則的戰爭。」
徐時錦心中琢磨著殿下的話。
殿下縱有天大抱負,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之前與殿下做了那麼多算計,間離劉泠和陸家,不讓這兩家真正聯姻合作;順意與錦衣衛牽上線,投資沈宴,又借沈宴的手,打壓陸家。陛下最重要的武器,就是錦衣衛了。劉望想爭取錦衣衛,與沈宴合作了那麼久,卻還圍著陸家的事轉,沒有深入一層。
如果沈宴願意和殿下合作,那再好不過。若他繼續態度模稜兩可……徐時錦眯眼,她總有辦法讓他點頭的。
徐時錦眼睛一閃:她還是還手握著阿泠這個武器嗎?而沈大人,他看似光風霽月油鹽不進,確實心冷如鐵,不會為阿泠動搖嗎?
徐時錦不信。
沈宴能為阿泠動搖一次,就能為她動搖第二次,第三次……
被多年好友反覆利用的劉泠,對此一無所知。她和平日一般,沒什麼更多的故事。當晚入睡中,忽感覺到異常。她黑暗中,她睜開眼,被無徵兆地站在面前的黑衣青年,嚇得往後縮了縮。
「噓!別怕,是我。」她被青年拉回原處,靠坐在他冰冷的懷裡,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
劉泠抬頭看他,說著與他之前一樣無情的話,「找我幹什麼?有什麼事?」
沈宴沒有笑,手抬起,乾燥溫熱的手摸了摸她的臉,平聲,「有個任務,我要出京一段時間,前來跟你告別。」
劉泠神情冷靜地看他,「嗯」一聲,「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沈宴的風格,不向來是公事從不跟她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我不該說嗎?那你就當我沒來過好了,」他聲音平淡,起身欲走時,又頓一頓,「白天接到任務時,我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你了。我想著,如果不跟你說一聲就走,我該多難過。」
如果不跟她說一聲就走,她難不難過另說,他卻是難過的。
沈宴回頭,對上劉泠微動的目光。
「去多久?」劉泠問。
「短則一月,多則一季。」沈宴眸子暗了些。
「危險嗎?如果危險有十分,這次是幾分的程度?」
「七分。」
「什麼時候走?」
「天亮就走。」
劉泠不吭氣了,冷漠至極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