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事實證明這果真是她的一場幻覺。
劉泠解決劉潤平與人的爭執,劉潤平吵的她好煩,就打發下人們陪劉潤平去玩,她自己回頭,一個人打算去找沈宴。跟沈大人說話,她的人身很安全,下人們在只讓她覺得多餘。
劉泠一回頭,盡職的衙役們就站在了她身後,讓她揚了揚眉。為首的是一個新調來的小頭目,看不懂旁邊人的眼色,盡忠盡守一絲不苟道,「這位姑娘,有人告你買東西不付錢,請你跟我們的人走一趟吧。」
劉泠長這麼大,第一次碰上這種事。
她的臉微木。
生無可戀,什麼也不想說。
當在臨時小牢中,見到席地而坐的沈宴,劉泠氣極反笑。她完全忘了之前和沈宴之間的矛盾,滿心只記得他的無情冷酷。衝過去,在沈大人的強氣壓下,劉泠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僵著臉問他,「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嗎?你寧可把自己也搭進來,也不願幫我付一下錢?」
「我從沒答應幫你付。」
「你!你……呃,你該不會是沒帶銀子吧?」劉泠想起最開始讓他買個鐲子送她,他也說「不行」。
「……」
「……」
沈宴側頭,看劉泠坐在他旁邊,望著他默默笑。對上他看來的冷淡眼眸,她克制地哼一聲,轉過頭去,又自己輕笑。
兩人確實誰也沒再理誰。
劉泠是長樂郡主,沈宴是錦衣衛千戶大人,身份擺出來,沒人敢讓他們兩個待牢房。但不知是不是時運不濟,劉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身上卻一點都找不到可出示自己身份證明的物什,引來對方懷疑的目光,惹她氣惱。
沈宴坐在旁邊,全程圍觀。在衙役轉頭向他問話的時候,劉泠一句話不吭中,沈宴也沒有表明他的身份。
但劉泠看到他腰上掛著的腰牌了。
她咳嗽一聲,目光落在上面,見沈宴順著她的眼睛低頭,望一眼,淡定地將腰牌收入了袖中。
劉泠不說話,心中卻想:他是在用他的方式陪她吧?
但是他不說,她又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一時歡喜,一時又氣惱,還有對自己的懷疑。
沈宴這是什麼意思?
他如果想追回她的話,真的打算讓她丟下面子去求他嗎?
縱是她有錯在先,但真的是每一次都需要她先低頭嗎?
劉泠淡了臉,撐著那口氣,沒有跟沈宴說話。
他們兩個沉默地共患難了不到一個時辰。郡主找不到人,下人們當然著急。江州算是劉泠的地盤,楊曄等人很快便確定了郡主的所在,來衙門領郡主回去。到這一刻,沈宴才起身,報了自己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