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輕微的響聲再次發出,在寒夜裡無比清晰。
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上,但就在劉泠眼皮下,好像外面有一道小風吹進來,裡面的鎖一下子掉落在地。門開的聲音,還沒有鎖頭掉在地上的聲音響亮。門被推開,月光照進來,一個人影從外而內。
劉泠卻一點也不怕,任何危險的狀況,都讓她血液活躍,吸引著她,讓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她每次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讓自己更加理智點。
她對自己說:劉泠,不要求死,活下去。
忽的抬手,將手中簪子對進來的人刺下去。
她的手腕剎那間就被一隻溫涼的手握住,讓她抖了一下。
然後她由被抓著的手開始,被拽入一個混著血腥味的懷抱。他一手舉高她抓著簪子的手,一手貼著她後腦勺,用很大的力氣,將她貼上他懷抱。劉泠頭昏腦漲地撞上一個男人的懷抱,對方的胸肌硌著她,她頭還輕微彈了一下。
青年的呼吸滾燙,落在她頭頂。
他說,「別怕,是我。」
劉泠沉默半晌,「我知道是你。」他一拉住她,她就知道了。
很長的沉默。
沈宴突然開口,「別怕,我沒有受重傷。」
「我知道,」劉泠輕聲,茫然地依偎在他懷中,「可我還是怕。」
沈宴呼吸略重,突俯身,親向她眼睛,吻去她眼睫上的水光。
他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說,「有沒有好一點?」
劉泠身子抖動,抬起頭,看向他。黑暗中的這個人,背著光,她看不太清楚。但這無所謂,她仰起頭的時候,什麼都不在乎了。她顫抖著手,將他的頭拉低。一晚上的害怕和憂慮,在這瞬間,終於有了結局。
她和他氣息纏綿,快感攀著脊椎,一點點頂上去。
喘息聲輕輕重重,互相吞噬。
劉泠被按在門上,沈宴灼熱的氣息,汗濕的身軀,帶著血味的撫摸,都讓她全身一點點顫起來,越顫越厲害。她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地雙手摸到他腰間。她摸到粘稠的液體,頓了一頓,仍摸了上去。
黑暗如一杯酒,在晃動著,搖曳中,終於傾灑出去。
高度緊張後的這對男女,大汗淋漓,反應激烈,敏感至極。
顫抖著,劉泠傾身問他,「……疼不疼?要不要包紮傷口?」
沈宴的回答,是俯下身,一個纏綿悱惻、將她吻得天南地北俱忘記的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