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錦身體蜷縮,打著冷戰。
「很冷嗎?」隔著一床被子,沈昱抱住她。
徐時錦唇瓣從紅到青,哆嗦道,「還、還好……」但她臉色突然從白變得漲紅,像一團火在燒一樣,「熱、好熱……」
「熱?」沈昱愣住。
實際上是又熱又冷。
兩種感覺,同時在體內爆發。完全相反,又同時存在,互克彼此。置身於冰雪和火海中,徐時錦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冷還是熱,上一刻熱地全身冒汗,下一刻就覺得自己赤=身掉入了冰窟。兩個世界在她體內形成又爆炸,她就在其中一次次地歷經生死。
到後來,體內的痛楚無法緩解,徐時錦全身已經*的,像從水中撈上來一樣。她在沈昱懷中發抖,縮成一團,猛地向床柱撞去,身體用力,開始掙扎。
「小錦!沒事的,我在這裡,我陪你……」沈昱緊緊摟著她,她的力氣變得那麼大,他都漸有些控不住。
「放開我!沈小昱,你放開我!」又是哭,又是咬,又是撞。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將靈魂抽離,不去感受身體所遭受的罪。
在沈昱緊抱著徐時錦時,常先生穩穩地由沈昱拉過徐時錦的手,觀察這位姑娘的症狀,邊記錄,邊在沈昱的催促中,拿起針來。
拿起又放下,常大夫回頭看徐姑娘痛苦的模樣,對方又哭又叫,瘋狂崩潰如瘋女人一樣,哪裡有平日溫雅和順的樣子?沈公子被抓得衣衫凌亂,臉上有幾道抓痕,鮮血淋淋……常先生心有餘悸,且在徐時錦的用力掙扎中,根本沒辦法下針。
「常先生,你快看看,到底該怎麼辦?」沈昱看那個老大夫摸著鬍鬚沉吟,怒吼道。
常大夫翻白眼,「這不就是試毒的必經過程嗎?她不是還有力氣跟你打麼,這是好現象啊……」
沈昱剜過去的目光,幾近殺了他。
老大夫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彎下腰。沈昱以為他終於要想辦法了,結果一看,常先生竟是從床底翻出一段麻繩來,利索地拿在手裡往這邊走來。在沈昱不解中,常先生按住徐時錦的手腳,就開始捆綁。
「你幹什麼?!」沈昱一邊制住徐時錦,一邊抬臂,忍怒攔住常大夫的動作。
「綁住她啊,」常先生覺得他真是奇怪,「她這樣子,恐怕還得好久,誰能撐住啊。拿繩子綁著她,她就不會撞傷自己了。今天一天都要試毒,只有綁住她,下一步才能進行下去。」
「等、等等!」沈昱繼續攔,咬著牙,「綁她,就是為了不讓她亂動是吧?不要綁她,我來按著她。她掙不脫的。用繩子綁,反而會傷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