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提醒她除了用匕首還有別的方法。
她才不想用他的方法!
阿蠻小心挪動把簡南露出來的一點點白色的防護服塞到了自己身下,仍然壓著他,並沒有放鬆對他的鉗制。
那兩個下了車的人拿著手電筒在密林里漫無目的的看了兩分鐘,年輕的那個咕噥了一句:「我剛才明明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
應該是穿防護服的簡南。
阿蠻氣得又瞪了他一眼。
「今天晚上會起霧,除了我們有誰會找死來這種地方。」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勞,晃了一圈就關了手裡的手電筒,掏出傢伙開始尿尿。
年輕人的手電筒又在灌木叢里來回探了一圈,嘟嘟囔囔的開始解皮帶拉拉鏈。
「最近來買鱷魚皮的人越來越少了。」年輕人小解聲音急,水聲嘩啦啦的幾乎要蓋過他說話的聲音。
「還會更少的。」疲累的中年人在血湖的夜色里抖了抖身體,「這地方越來越毒了。」
他們周圍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生病,一開始只是皮膚瘙癢,到後來慢慢的演變成眼睛發炎,咳嗽,到了醫院也查不出原因。
「你說……」年輕人壓低了聲音,「那個雞瘟,會不會傳染人?」
附近村莊有幾個閒漢吃飽了沒事幹撿了一些瘟雞敲詐獸醫,結果錢沒詐到多少,反而惹回了瘟疫。
國際獸疫局的人來來回回好幾趟了,附近四五個村莊的雞全軍覆沒,村子裡天天飄著掩埋焚燒和消毒水的味道。
「國際獸疫局的人說不會。」中年人系好皮帶,嘆了口氣,「但是誰知道呢……」
這個鬼地方的水已經毒到只是沾到一些就會發半年皮疹的程度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病呢。
「貝托那邊……」年輕人把聲音壓得更低,「還是想繼續做這個麼?」
中年人這次沒有回答。
阿蠻透過灌木叢,看到中年男人已經轉身上車,剩下了年輕人在在灌木叢邊,看著狩獵場發了一會呆。
「走了!」駕駛座上的中年人扯起嗓子喊了一聲。
「萬一是真的有人呢?」年輕人沒動,他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白色影子絕對不是幻覺。
「那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中年人拍拍車門,「我們只負責送貨。」
年輕人還是站著沒走。
阿蠻悄悄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亞當,貝托已經不是以前的貝託了。」中年男人沉默了半刻之後嘆了口氣,「我們只是司機,別站隊。」
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鱷魚貝托因為最近的地盤爭奪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消失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