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經常接觸這類國際項目的獸醫都自己備有固定的護士。」
他這樣的沒有。
還挺委屈。
阿蠻把那隻做好手術的狗拖到一旁,拖過來另外一隻麻醉起效的。
簡南為了方便區分,在狗肚子上貼了號碼牌。
他真的一點都不書呆子。
偶爾還很黑色幽默。
因為他在等狗麻醉完成的時間裡無聊,還在號碼牌上給每隻狗起了名字:旺財大黃汪汪發財等等……
「我……」等所有的手術全部做完,簡南脫下手術服消完毒,喝了一口袋泡紅棗茶,他決定坦白,「之前在飛機上的欠條還沒丟。」
「給我吧。」財迷阿蠻在做完一整天的獸醫護士之後,覺得自己確實是應該加薪。
「嗯。」又損失了好多錢的簡南施施然的,又喝了一口紅棗茶。
日落西下,兩人又一次坐在了摺疊椅上,看著落日,碰了碰杯。
一種……同伴的感覺。
可能因為都是中國人吧。
阿蠻再次在心裡下了結論。
***
印第安人的村長目瞪口呆。
簡南這個人如果真的切開看,裡面應該有很多地方是黑的。
他弄了一個水桶,把今天一天捉到的蟲都丟了進去,二十三隻狗體內感染的成蟲、蟲卵、幼蟲,密密麻麻的一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村長面前。
「已經很嚴重了。」他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著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的話。
「這裡有六隻狗重度感染,需要要開腹,在這個簡易帳篷里做手術風險太大,所以我希望可以帶到獸醫院去繼續治療。」
「剩下的這些狗,醒著的都已經處理完了,躺著的因為今天剛做完手術,還不能馬上回家,需要掛水觀察三天。」
「但是回村,還是馬上會被傳染。」
「因為這個傳染程度,你們村所有的人畜應該都已經被感染了。」
這話加上這一桶的蟲,比之前照片的殺傷力大很多。村長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有辦法壓住顫抖的指尖。
神靈降禍,他心裡默念了無數遍。
看不見的瘟疫他並不害怕,村里接二連三的牲畜死亡,到現在已經開始死人,並且倒下了好幾個。
他每天都在祈福,因為可以祈福,所以也並不害怕。
未知的恐懼,因為存在信仰,所以可以十分堅定。
但是,這是一整桶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