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博士。」村長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公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你看這……」
他也不知道應該問什麼。
「能治好麼?」這了半天,村長總算憋出來一個問題。
「如果實驗室里完全分離出絲囊黴菌,按照絲囊黴菌感染治療的方法,根據現有的情況,可以制定階段性的治療方案。」
簡南一開口,周圍的人聲就又小了下來。
「那現在塘子裡的魚苗,能留下多少?」問了一個問題之後,接下來的就相對簡單。
村長問的都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到底能不能治好,到底會損失多少。
「絲囊黴菌在魚苗中的傳播能力並不強,如果是普通的養殖魚苗,我的建議是拿挖掘機再開一個池塘,把現有的養殖魚苗撈出來消毒清理放到另外一個池塘里,應該能保存下百分之七十以上。」
「但是洱海金線魚的養殖還在摸索階段,為了配合金線魚半穴居的生活方式,你們的魚塘都是做過野生生態化處理的,水深,水質好,而且還都是活水。」
「再造一個這樣的魚塘,投入會很大,時間也會很久。」
簡南說到這裡,難得的停頓了一下,阿蠻發現他看了一眼老金。
淹沒在人群中的老金。
「如果不及時把這些魚苗從魚塘中拿出來消毒,等魚苗長大,這批魚苗的死亡率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金線魚的成長期是兩年,今年活下來的魚苗,大概率會在明年這個時候再次爆發絲囊黴菌感染。」他終於說了。
在一片抽氣聲中。
「所以我們可以篩選出小部分的魚苗,用小池塘試驗繁育的方式保存下來。」
「能保存多少?」這句話不是村長問的,問的人是老金。
「最多,百分之二十。」簡南回答。
「實驗繁育的方式需要很多資金。」老金沉吟。
「對。」簡南點頭,「所以需要大家判定是否值得。因為實驗繁育有失敗的可能,有可能投入了血本無歸。」
周圍又一次倒抽了好幾口氣。
「你這個人,怎麼嘴裡都沒有好話……」終於有個村民忍不住,弱弱的嘀咕了一句。
「絲囊黴菌感染這件事,不是好事。」簡南回答。
不是好事,他怎麼能說出好話。
村長噎住了,村民也噎住了,老金在經歷了一場瘋子的洗禮後,反而淡定了。
「就按照簡博士說的做吧。」老金看著村長,「沒有別的方法了,他提出的都是最優方案。」
後生可畏,一天時間,想出的止損方案都是最優方案,雖然這樣的方案大部分獸醫都能想得到,可是他膽子夠大,想出來就直接說了,而且還是當著全村人的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