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就習慣了。」
「雖然這首歌每次響起來的時候我仍然會有一種莫名的這東西不應該在我腦子裡的詭異感,但是它一直揮之不去,經年累月,它就真的變成了我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你,我應該到現在都沒辦法知道這首歌在我腦子裡的用途。」
阿蠻張著嘴。
她什麼?
「到了墨西哥之後,我腦子裡頻繁的一直出現這首歌,有一陣子這幾乎變成了我說話的背景樂。」
「第一次去閣樓找你的時候,是我把血湖樣本帶出來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很危險,我那時候擔心過自己會不會真的沒辦法活著離開墨西哥,所以那陣子,我腦子裡的這首白蘭香並不平靜,經常跳針。」
「在閣樓上看到你的那一刻,這首歌空白過。」
阿蠻:「啊?」
「就突然安靜了,沒有聲音了。」簡南比了比自己的腦袋,「就像現在這樣。」
「為什麼啊?」阿蠻從他開始提到白蘭香開始,就一直覺得毛骨悚然,在這黑漆漆的鄉間小道上,聽著簡南用很平靜甚至有些軟綿綿的語氣告訴她,他腦子裡一直有一首1946年發行的老歌。
「我應該那時候就喜歡你了,只是這種情緒對我來說很陌生,所以當下並沒有反應過來。」簡南頓了頓,「當天晚上反應過來了,但是我當時覺得可能是因為切市太熱了。」
「反應什麼?」阿蠻沒反應過來。
「我醒了,去洗澡了。」簡南難得的沒有拋直球。
阿蠻又反應了幾秒鐘:「……哦。」
她懂了,可能因為腦補了一下,她覺得自己耳根有點燙,她連主動親他都沒紅過的臉,現在在黑暗中也覺得燙燙的。
「然後呢?」所以她用手背貼著臉頰降溫,企圖轉換話題。
簡南的手很精準的也跟著貼到了她的臉頰上,因為酒精的原因他手也很燙,貼著就更燙。
「你別得寸進尺!」阿蠻咕噥。
她對他越來越凶不起來了,這聲警告聽起來簡直是在撒嬌,沒牙的那種撒嬌。
「然後在黃村村口,舌形蟲的那一次。」簡南果然就沒有再得寸進尺,他手指拂過阿蠻的臉頰,阿蠻聽到他很輕的笑了一聲。
她想罵他一句笑屁啊,卻在舌尖變成了一聲模糊不清的咕噥,本來就抱著簡南腰的手用了力,把自己埋進簡南的懷裡。
有點羞人。
真奇怪,剛在一起的那兩天,她的臉皮沒那麼薄。
簡南站直,把阿蠻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