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久才接起來,普魯斯鱷的聲音聽起來應該剛剛睡著,還帶著起床氣。
「你行不行啊,新婚燕爾的那麼早起來。」昨天被秀了一臉恩愛的怨氣還在,普魯斯鱷陰陽怪氣。
「謝教授怎麼回事?」簡南沒理他。
「怎麼了?」普魯斯鱷一頭霧水。
這也是個不知情的。
簡南掛斷電話。
「我們去看看。」簡南站起身,出門的時候連外套都沒穿。
「你不換衣服麼?」阿蠻跟在他後面,他還穿著睡衣呢。
「不用。」簡南已經在等電梯,「他就住樓下。」
阿蠻:「……」
「普魯斯鱷呢?」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大概知道答案了。
簡南:「樓下的樓下。」
阿蠻:「……哦。」
這人的病真的挺嚴重的,社交圈都在他身邊,她並不是他第一個拉著不放的人,樓下那兩個也是,只是沒她那麼嚴重。
「吳醫生呢?」她好奇。
「吳醫生有家庭。」簡南進了電梯,「這個樓盤不是學區房。」
「所以她住在對街。」簡南總結。
阿蠻:「……哦。」
她甚至都可以猜到當年十七歲的簡南是怎麼說服這幾個人搬過來做他的鄰居的,價格地段周邊配套還可以幫他氣爸爸……
難怪吳醫生說千萬不要讓簡南說話,一旦說話都會被牽著鼻子走,這三個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謝教授是單身麼?」阿蠻進入簡南老巢的實感更加強烈了,那些在切市只是當成故事聽的人,那些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她有交集的人,都變成了鮮活的有呼吸的真人。
就在樓下。
「他離婚了,現在一個人住。」只有一層樓,電梯很快叮的一聲打開,門口站著同樣穿著睡衣打哈欠的普魯斯鱷。
「我看到新聞了。」穿著綠色鱷魚睡衣的普魯斯鱷腦袋上還套著個鱷魚頭套,晃晃悠悠的,「我昨天跟塞恩視頻到天亮。」
所以頭套都沒來得及摘。
實物頭套很大,離牆五十厘米就能用嘴巴對著牆壁做啄木鳥。
所以敲門就是啄木鳥的事。
早上七點鐘,年近六十的謝教授打開門看到門口杵著的鱷魚頭連眉頭都沒抬一下。
「來啦。」他淡定的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