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劉卉放的,證人是簡南。
被劉卉帶走的這個天才兒子看起來是徹底被毀了,在病床上,看他的眼神全是空洞。
醫生說他情緒失控企圖自殘,並且有主動傷人跡象,需要住院觀察。
醫生還說,他現在非常需要一個監護人,穩定的家庭關係會對他的病情很有幫助。
他的家庭很穩定,但是那是建立在沒有簡南的基礎上的。
他看著病床上的兒子,有些退縮。
他說他可以提供房子給他,可以提供住院的錢,但是他家庭情況複雜,並不太適合把他接回家。
所以當那個姓謝的老師說他可以幫忙照顧簡南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
簡南住院的時候,他去看過他兩次。
第二次去看他,他似乎清醒了不少,黑漆漆的眼瞳看著他,問他,你是誰。
他被氣著了,再加上那段時間房地產生意又有了新政策,他的妻子跟他描繪了簡北以後的教育發展,他覺得這才是他想要的家庭生活。
既然簡南不認他。
那他就斷了他的供。
從此,也就斷了聯繫。
秘書仍然每個半年會匯報一次簡南的情況,那根刺仍然在,偶爾心氣不順的時候,他會跟簡北說,你的智商不如你哥哥,以後的事業還是交給你哥哥比較放心。
這算是一種鞭策。
哪怕他其實已經將近十年沒有見過這個兒子了。
現在就站在他面前,長得更好了,隱約的,有長成大人的氣勢。
簡博士。
他兒子。
簡樂生清了清嗓子,忽略掉那個沒教養的女人的問題,忽略掉剛剛走進門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愧疚。
「我們來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簡樂生想起了他過來的目的。
「你這房子還有二十年的按揭,先用這裡面的錢把房貸還了。」簡樂生把一張銀行卡放到餐桌上。
簡南看都沒看那張銀行卡。
阿蠻已經開始喝粥,一如既往的張著嘴往裡面倒,吃的太快了,簡南就用筷子攔一下。
簡樂生又清了清嗓子,壓下已經蹭到喉嚨口的火氣。
「這樓盤地段不錯,臨街有三家門面房。」簡樂生繼續,「你的專業可以開個寵物醫院,我聽你阿姨說,現在寵物行業很賺錢。」
阿蠻懂了。
簡樂生說的「你媽媽」指的應該就是李珍。
「你可以開著做一陣子,賺到錢了,這門面房就直接轉到你名下,這事你阿姨和我商量過了,她也同意。」簡樂生翹起的二郎腿換了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