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綠茶,泡開了之後茶香四溢。
比她在切市藏的普洱要好。
杯子是賓館常用的茶杯,白瓷的,下面還有一個托盤。
阿蠻端了過去,看著李珍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大口。
然後她站起身,打翻李珍端著的茶杯,帶著塑膠手套的手指摳到了李珍的喉嚨里,揪著她的頭髮,讓她把剛才咽下去的茶水一滴不少的吐了出來。
「一個小時對你來說真的太久了。」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怎麼發生的李珍就聽到阿蠻感嘆了一聲。
她發不出聲音。
身上都是滾燙的茶水,喉嚨劇痛無比,阿蠻不知道掐著她哪裡了,她只能睜大眼睛嘴裡含糊不清發出唔唔聲,像小時候標準捂住簡南嘴的時候簡南發出的聲音。
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是意外。
除了意外,還有一絲狂亂和驚喜。
事情沒有照著她計劃的發展,她兒子看上的女人,比她想像的更加不正常。
「你應該查過我的,怎麼還能這麼大意呢?」阿蠻拽著李珍的頭髮,打掉了茶几上藏在花盆裡的攝像頭,然後拿起地上的茶杯,砸掉了剛才泡茶的地方的攝像頭。
留了最後一個,藏在煙霧探測器里,砸了會引來酒店裡的人。
她沖攝像頭笑了笑,把李珍拉到了衛生間。
「把監聽關了。」李珍聽到阿蠻對著空氣說了一聲。
說給普魯斯鱷聽的。
她隨身帶著定位器,普魯斯鱷和簡南現在應該都在聽。
再後面的話,不適合說給簡南聽,阿蠻扯掉了定位器。
「我以為你沒帶錄音設備。」阿蠻鬆開了李珍的脖子,李珍咳嗽了一聲,終於能說話了。
只是聲音沙啞,一開口就忍不住想要乾嘔。
「我還以為你是個人呢。」扯掉了定位器,阿蠻鬆了松脖子。
「想要借我的手毒死你自己?」阿蠻問她,「茶罐是二次密封的,我經過的地方都有監控。」
「你是想毒死你自己,然後讓我坐牢麼?」
「還挺好猜的,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打算怎麼利用我曾經涉黑的背景,沒想到辦法那麼簡單粗暴。」
倒是確實能再次逼瘋簡南。
李珍只顧著咳嗽,一邊咳嗽一邊笑。
「那麼你肯單獨赴約,是想要錄下我的犯罪證據?」李珍問她。
「只可惜我什麼都沒說,而且這樣偷拍的東西,沒辦法作為證據。」
兩個人都失敗了,也就不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了。
「放到法庭上肯定是不行的。」阿蠻湊近她,手指放在她的肋骨邊上,「但是送給精神病專家評估,足夠了。」
李珍眼珠子動了動。
「況且你連這一招都使出來了,簡樂生那邊應該掌握了關鍵證據了吧?」
都願意死了,李珍應該是無路可退了,才想著用這最後一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