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麥斯的病人在莎瑪這邊有病例,我偷偷翻過你的,上面說,你有常年被虐打的經歷,所以當時看到你拿著刀的表情,我心裡難受了一下。」
「這種感受對我來說很稀少,所以我記住了你,開始覺得國際獸疫局找的地陪很業餘,開始想要接近你。」
那時候,就是喜歡了吧。
「我最開始喜歡你,是因為你臉上不得不自保的表情。」他終於有了答案。
很不浪漫的答案。
阿蠻卻難得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把披散下來的頭髮塞到耳朵後面,清了清嗓子。
「不出去麼?」她換了個話題。
簡南搖搖頭。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回想他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簡南說的很慢,「壞的好的都有。」
「我試圖讓自己有些情緒。」他皺著眉,「親生母親是個殺人犯或者她被判無期徒刑,作為兒子應該有的情緒。」
「但是沒有。」他看著阿蠻,「這件事帶給我的情緒,還沒有剛才回答你問題的時候帶來的多。」
他剛才心跳快了一點。
因為阿蠻不自在撩頭髮的動作,想要抱她。
被戳中心事的阿蠻,軟的讓他心悸了一下。
「我也試圖告訴自己,我可以恨他們,可以覺得大快人心或者鬆口氣。」
「或者再高級一點,又愛又恨。」
但是都沒有,他一片平靜,看到審判結果,看到新聞報導,看到簡樂生秘書的那個手機號碼告訴他,簡北應該會被輕判。
沒有感覺。
只除了厭煩。
「你擔心自己反社會人格障礙又重了?」阿蠻問。
簡南再次搖頭。
知道自己執著做好人的原因之後,執著這件事的本質就變了。
「我只是覺得……」簡南說的有些艱難,「這種情感缺失會不會讓你覺得我不像個人。」
「你當時把李珍嚇出尿,還知道拿外套給她遮一下。」
「但是我沒有,她就算在那裡當場死亡,我第一個反應也會是那也會不會連累到你。」
阿蠻搓搓鼻子。
他果然還是看到了。
「我給她遮是因為尷尬。」阿蠻很不自在,「畢竟我打了你娘,說起來還是我婆婆。」
簡南看著她。
他居然沒聽懂。
阿蠻卻懂了。
「我被蘇珊娜收養之後,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打靶。」她突然提到了自己很少提到的過去,「我擅長用USP手|槍,一個子|彈匣可以裝12發子|彈,蘇珊娜永遠只讓我打10發,剩下的兩發,一般都會用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