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有些心虚地看看他:“二、二爷……”
“这谁?”蒋乾州疑惑。
助理恭敬解释:“他叫胡伟,曾在方总的办公室做行政工作,方总去世之后,他就离职消失了。”
蒋乾州立刻明白什么,拧眉质问:“你做过什么?”
眼镜男十分紧张,结结巴巴回答:“我……我当时被高利贷追债,二爷找到我,说能帮我解决,还承诺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让我连着一个月,每天往方总的咖啡里加一种药。”
“什么药?”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是一种强心药,可用于治疗心衰,原产地是北美,效力很强,临床出过一些事故,当时国内并为引进,属于违禁品,是二爷通过走私途径得到的。这种药有效剂量与中毒剂量很接近,过量会引起心律失常。”
不止蒋乾州、蒋季凡,宁思音也愣住。
原来如此……
蒋季凡怔愣片刻,底气明显不足:“你、你有证据吗?”
“要证据?”蒋措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沓资料,扔出去,撒了一桌子。
蒋季凡铁青着脸,硬邦邦地站在那,没有动。
也许他自己都清楚,蒋措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宁思音走过去,捡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当时蒋坤宇与胡伟之间的转账记录、一些信息往来,利丰拍卖行走私那批药的记录……
她心惊胆寒。
这些证据链之详尽,可见蒋措将这件事深挖到何种程度,倘若不是因为事发在二十年前,只需测一测血药浓度,就能证明方荞的死不是意外。
于是更让人心疼蒋措,明明知道是谁谋害了自己的母亲,明明已经找到了所有他能找到的证据,却没办法定他的罪。
真叫人憋屈。
远处似乎响起警笛声,蒋措摆了摆手,保镖拽着眼镜男出去。
蒋坤宇站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竟谁都没有发觉,他手里一直藏着东西。
宁思音皱着眉看那些资料,只觉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
也许是几次三番从鬼门关前路过,让她对危险培养出了感应。她当时便头皮一炸,急忙大喊:“小心!”
众人猝不及防一惊,只见蒋坤宇骤然冲向蒋措,手中竟抓着一把水果刀。眼中迸出森然暗芒,那是阴狠的恶意。
宁思音根本来不及思考,想也没想地朝蒋措身上扑去。
蒋措在那一瞬蹙眉,身体募地绷紧,电光火石之间抱住她侧身一转,避开那冲着心窝去的一刀。刀锋险险擦着他手臂刺过,瞬间将衣服化开一道口子。
宁思音和蒋措一起撞到墙上,蒋坤宇一下扑空,趔趄两步,立刻又朝他们刺去。
他口中大喊:“大哥!弄死他们,蒋家还是我们的!”
宁思音真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眼看着那闪着寒芒的刀再次捅来,这次竟直直冲着她。
国字脸大喝一声:“三爷!太太!”
训练有素的保镖像一头雄狮,气势汹汹冲过来。
蒋措横在宁思音身前,结结实实挡住了她。
那刀逼近他面前,募地停在半空,是他攥住了蒋坤宇的手。
一个干瘪的老头儿,终究不敌年轻男人的力量,蒋坤宇被死死钳制住,迅速卸掉那把刀。
邦——刀掉落在地。
国字脸凶神恶煞地冲到跟前,抓住蒋坤宇的胳膊反手一拧,同时往膝窝一踹,蒋坤宇便跪在地上。
“爸!”
蒋听月尖叫一声跑进来。
二奶奶紧随其后,一向优雅得体的她脚步十分匆忙,疾步走进来,一脸怒容:“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国字脸只听老板命令,任凭两人对他推搡踢打,制服着蒋坤宇不为所动。
蒋听月推不动,骂道:“滚开!”
国字脸依然不动
二奶奶目光在众人之间转了一遭,转身看向蒋措,尽管尽力压制,脸色依然十分难看:“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质问蒋乾州:“大哥,你就看着他这样对坤宇?”
无人回答。
蒋听月站起来,视线投向宁思音:“到底怎么了?”
偏偏她是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