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與羞恥感拼命戰鬥的期間,電腦屏幕上的數字終於艱難地爬到了零。小弟匆匆忙忙跑過來。
“中也先生,所有的炸彈都被移除了!”
“是嗎?讓我再檢查一下。”
中也扶著膝蓋,略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這種肌肉酸痛感對於他來說可是很少有的,但他一點也不想珍惜這難得的不適。
他拖著步子,繞地下轉了一圈,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每一包炸彈也統統拿起來看了看。確定炸彈確實被安全地拆除了,才移步向下一個。
“唉……不想走了……”
走到一半,中也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的抱怨一不小心落到了王羲之耳里。她原本是跟在中也身後的,聽到這話,歪著身子繞到旁邊,偷摸摸地打量了幾眼中也的表情。
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中也先生累了嗎?”王羲之好心地問他。
“嗯……”中也沉吟了一下,總感覺無論回答是或否都有些不太確切,便對她說,“騎車騎得我腿有點酸。”
認真回憶一下,上一次騎自行車的時候,好像那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他都還沒到二十歲呢。當然了,僅僅只是騎車,倒不至於讓他累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為剛才不得不和時間賽跑,非得儘快趕到港黑大樓不成,所以才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拼命踩著腳蹬,肌肉都快撕裂了。每邁出一步,就能聽到膝蓋在尖聲抗議。
這種感覺,可真是久違了。
不過拼命騎車的時候,中也倒是感覺不到任何疲憊感,想來可能是因為腎上腺素在悄悄發揮著作用,整顆心也因為緊張而高高掛起,除了眼前的路,什麼無心去在意了。
疲憊感實在狡猾,當他可以休息時才會悄悄探出頭來,在他頭頂肆無忌憚地跳來又跳去,鬧得他不得安生。
他忍不住又想嘆氣了。拿起保溫杯,中也喝了口熱茶,稍許驅散些許疲憊,他又重新投身工作中。
看著中也這幅認真的模樣,王羲之微微有點心疼,不時地向他投去關切的目光,但卻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其實我們可以開車從電車站過來的。”她小聲嘀咕著,“汽車的速度更快一些吧。而且這樣您也不會如此辛苦。”
“我不是沒想過。”中也解釋說,“騎自行車可以抄小路,直接以直線的最短距離過來,但開車的話,就只能走大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