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遠沒那麼簡單。
「雲殊,那買吧買吧!」此刻的逐星並不知道慕雲殊在想些什麼,她只是聽他那麼說,她就抓著他的袖子,說道。
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問他,「你錢夠不夠呀?這裡買房子是不是很貴?」
然後她微揚下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得意地笑起來,「我可有錢了,你都不知道我在你的畫裡藏了多少金銀珠寶……」
她說著還伸手比劃,「有一座山那麼高……哦不是,兩座!」
慕雲殊回神,見她那樣一副驕傲的模樣,他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彎了一下唇角,然後提醒她,「那些,好像都是我給你的。」
逐星愣了。
她鼓起臉頰,伸手去捏他的臉,「給我的就是我的了!」
慕雲殊眨了眨眼睛,望著她,順從地答,「好……」
有點乖。
逐星又差點被他的盛世美顏迷了心神,她忽然親了一下他的右臉,又賴在他懷裡不肯起來,「那以後都是我養你了,不是你養我……」
慕雲殊忽然被親了一下,他的臉有些泛粉,像是有點害羞,他又忍不住收緊手指,小心地托著她的腰,低著眼看她的時候,他睫毛微顫,輕輕地「嗯」了一聲。
仿佛他所有的耐心與縱容,都早已毫無保留地給了她。
就如同年少時輕易交付的那份情思一般,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從來沒有。
那麼逐星呢?
她一次又一次的親近,究竟是否只是片刻的情愫使然?
如果是……
慕雲殊閃了閃神。
他忽然攥住了逐星的一隻手腕,不自禁地漸漸收緊,泛冷的鏡片後,他的那雙眼睛裡深藏著的晦暗如濃墨一般深不見底。
也是此刻,花園裡臨著一汪碧湖的迴廊里,有人將嵌著一顆晶石的紅繩絡子下面的垂著的流蘇抽出來一絲。
一縷紅絲被抽出的瞬間,就化作了一根極細的尖針,在黑紅色氣流涌動間,擦著流動的空氣,迅速飛去了慕雲殊所在的院子裡。
尖針並沒有觸碰到慕雲殊,就已經化作了一道忽然的氣流只是如風般拂過,就好像有什麼絲線將他的每一寸關節都串聯起來,猶如有無數細密的針一寸寸地扎過他的骨頭,像是在強行喚醒曾經加注在他身上的古舊陣法。
那一瞬間,氣血翻湧,慕雲殊直接吐了血,手行脫力,平板摔在了地上。
逐星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雲殊?雲殊你怎麼了?」
此刻,慕雲殊的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他的面龐也在頃刻間變得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