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順退遠些裝木頭去了,馮念挑了挑眉:「您特地過來問這個呀?這還用問嗎?她求那些事我又辦不成,我說了她不信,我就想到個一勞永逸的法子,請皇上過來親口同她說。」
過來的路上裴乾都想好了,哪怕貴妃嚶嚶哭泣,她哭得再可憐自己都要頂住,今兒個非得讓她知道厲害,得不到教訓她以後不得恃寵而驕?
裴乾假裝自己是心腸冷硬莫得感情的冷酷皇帝,誰知他人設立起來了,馮念卻不按劇本寫的方向走,她也沒哭,也沒狡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說那個話還帶點炫耀的意思,怪得意的。
裴乾心裡憋得慌,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皇上怎麼不說話了?」
「你把朕當什麼了?朕是打發她的工具嗎?」
趙飛燕:「對呀。」
趙合德:「對呀。」
潘玉兒:「對呀。」
東哥:「對呀。」
妲己:「對呀,不止是工具還是不花錢隨叫隨到的那種。」
按照正常的劇本,做妃子的就該想法哄他了,誰知道呢?馮念非但沒上去哄,還抄著手往邊上一坐:「臣妾冬夏專寵的時候說什麼了?給您推拿的時候說什麼?幫您騙馬的時候又說什麼了?臣妾還沒受不了呢,這您就受不了了?皇上您過來責問之前就沒摸摸自己的良心?還是您壓根就沒得良心?」
裴乾讓她氣得心肝疼。
「朕問你為什麼忽悠朕,你扯這些做什麼?」
馮念又瞪他一眼:「哪兒忽悠了?臣妾哪兒忽悠您了?要想忽悠您我不會做乾淨點?至於留這麼多把柄?」
裴乾總感覺怪怪的。
明明是他來找事,貴妃比他還凶。
最過分的是什麼?
都這麼凶了,他娘的還這麼好看,貴妃呀……發火的時候都跟仙女兒似的,因為生氣雙頰微紅的樣子別提多好看了。
這種攻勢能頂得住就不是男人!
先一步軟化的還是裴乾,他咳一聲,說:「貴妃你好好跟朕講嘛,不要這麼凶。」
「臣妾好好跟您講,您還當是心虛。不怕告訴您我就是個心眼小的,以前沒見誰來關懷我,出了事都想到我了,還要我幫忙?我賤的嗎?」
裴乾親手捧了茶碗過來,讓她喝一口,別生氣,慢慢說。
「愛妃呀,你不樂意搭理轟她出宮就是。」
「轟完她回去又該怎麼編排我?其他人知道不跳出來抨擊我?我都當了貴妃了我不要面子的?我不好罵她請您來一趟不行嗎?我平時為了您什麼都做了,您就不能心疼我一回?」
裴乾已經放棄掙扎了,他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本來是為什麼到長禧宮,反省並承認了錯誤,表示為心肝排憂解難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以後哪個不長眼的再來還去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