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事情辦得體體面面的,底下挨了罵還在稱讚皇上勤政愛民,就連這種小事都親自過問。
裴乾勤於政務不假,這回真是個誤會。
他動怒純粹是想著我家開的衙門竟然幫那狗東西管起朕來!朕打他怎麼了?做賊的該打暗搓搓惦記別家女人的就不該打?做了下做事吃皮肉苦他活該!朕沒砍了他都足夠仁慈!
總之衙門受了教育,不敢再繼續下去,收了心繼續忙先前的事。
楊氏滿以為不出幾日就能得到線索,等抓住動手的人她定要使其後悔。誰知衙門傳了個話,說上面發話了不准在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下大力氣,裴家要是能自己把人逮住,衙門可以空出個牢房來關他幾天。
楊氏又去找她娘家,沒得到幫助還挨了頓訓。
「你兒子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招來人套麻袋打他?以前是世子還好說,如今都不是了不能安分一點?」
「哥哥怎麼能這樣說?澤兒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他會做什麼荒唐事?」
「這都不重要了,要緊的是衙門挨了斥罵,不敢再為你這點小事下大力氣,你來找我也沒用,他傷得又沒多重,我能為他強出頭?」
楊氏想到兒子鼻青臉腫的模樣,他身上也很多青青紫紫,是沒骨折也沒傷及肺腑,瘀傷不是傷嗎?楊氏抹著眼淚說:「我們澤兒從小到大沒遭過這樣的毒打,怎能輕鬆放過背後那歹人?」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去,我幫不了。」
想起以前,再看看現在,楊氏心寒。不過就算別人都不肯幫,她總要為兒子出一口氣,楊氏安排人去打聽,只要有人能提供線索就給五兩銀子。
聽說有錢賺,一窩蜂來了很多提供線索的人,這些人騙走她上百兩,得到的說法裡頭還有相互矛盾的。
她意識到裡面有騙錢來的,偏偏區分不出哪個說的是真話,哪個又是假話。
楊氏給人氣得頭暈,這下連裴澤也坐不住了,他本在房裡養傷,聽說娘給人氣壞了,便讓細娘扶著走出來。
「算了吧,娘,今時不同往日,咱家的事他們不肯盡心實屬正常。」
「澤兒你遭了這麼大罪,能不出口氣嗎?」
「兒只怕上門來提供線索的全是騙子,照他們說的根本逮不住人。對方敢下手,估摸不怕查。」
「那就這麼放過他?人家看咱家好欺負以後再出這種事又怎麼辦?」
「以後出門多帶個人,當心點吧。」
裴澤都這麼說,楊氏哪怕再不甘心,只得認了。
她擦著眼淚問:「澤兒你想想到底開罪過誰?能請得起練家子的恐怕不是一般人。」
裴澤早就想過了,他想到兩個方面——
或者是以前嫉妒他的,忍到今天看他家翻不了身了才找人來動手,打他只圖個痛快。
或者是馮家那頭,細娘進門後,徐夫人趕來表達過不滿,讓母親給說走了。徐夫人非常氣憤,也有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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